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真當你得到了,也就這樣了,因為你的眼界,伴隨著你的地位,早已水漲船高。
禮部侍郎郭佑持聖旨上前,在其身側,站著一位身穿蟒袍的年輕男子。
應該是個王爺,一個這般年輕的王爺;
是皇子麼?
“陛下有旨。”
鄭伯爺準備下來接旨。
“準平野伯馬背上接旨。”
鄭伯爺停下了動作,拱手道:
“謝主隆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雪海關總兵成國大將軍平野伯鄭凡,立功歸來,朕心大悅,我大燕正值開拓之世,自當需有平野伯這般國之英傑為國羽翼,如此,我大燕基業方能永葆長青。
凡有功之臣,朕,絕不吝嗇,特賜儀仗入京,皇子牽馬,昭告天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禮部侍郎郭佑上前,將聖旨遞交到鄭伯爺手上,同時,五皇子姬成玟上前,伸手拉住貔貅脖子上的韁繩。
“辛苦殿下了。”
姬成玟笑道:“這是應當的。”
隨即,
隊伍入京。
鄭伯爺一直很想問問,這位,到底是四殿下還是五殿下?
老大、老二、老三以及老六,鄭伯爺都見過,老七還是個孩子,也就老四和老五鄭伯爺沒見過。
但鄭伯爺留意到對方牽著韁繩的手,其指甲上,有陳年墨黑痕跡,應該是常用墨線所致。
鄭伯爺這才恍然,應該是喜歡做木匠活的那位。
隊伍行走於京城御道上,兩側以及兩側樓上,都是爭相觀望的百姓,人山人海,無比熱鬧。
隊伍行進至御前街時,前方,有一隊禁軍甲士已經準備就緒,為首者,一身皇袍,站在臺子上。
正是太子姬成朗。
隔著老遠,鄭伯爺就看見太子爺了,可以很明顯地察覺到,太子爺瘦了,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很是萎靡。
明明穿著的是比其餘皇子更高一檔的黃袍,卻給人一種他瘦削的身子已經撐不起這件衣服的感覺。
這位太子爺,這幾年先是經歷了母族被滅,隨後是和郡主的婚事被永久擱置,再是母后薨逝,這一連串地打擊,他還能繼續站在那裡,已經很是了不得了。
其實,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太子爺的舅舅,是靖南侯,太子爺的泰山,是鎮北侯,太子爺自己更是坐鎮東宮,有著國本的名位,簡直不要太順當。
但鄭伯爺清楚,他越是可能這般順當,他就越不可能順當起來。
畢竟,
任何一個皇帝,都不可能在自己在位時,坐視一個這種級別的繼承人存在。
說句不好聽的,若是真的那般,憑藉太子的力量,他真的可以直接清君側或者玩“宣武門”了,反正南北二侯都在自己身後,大燕最強的兩支兵馬都支援自己,同時自己還是儲君國本,再向百官許諾以後的溫和政策,那燕皇真的隨時可能變太上皇。
站在太子上的太子,雙手負於身後,彷彿隨時可能要被風從臺子上給吹下來,但他還是朗聲道:
“陛下口諭,準平野伯馬背聽宣。”
馬背接旨,本就是殊榮的一種,就算是在乾國,也是這般的,功臣名相入京,為了表示對其的禮遇,自然得免了跪這一條,否則一路宣旨一路跪,太破壞氣氛。
鄭伯爺拱手道:
“臣恭請聖安。”
太子爺抱拳對著皇宮方向:
“聖躬安。”
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