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公主過來給鄭伯爺披上一道披風后又安靜地離去。
其實,
鄭伯爺和杜鵑之間的關係,算不得多麼好,最早時,也就是幫密諜司做過一些事見了幾面,再之後,也是因為她和靖南侯的關係,鄭凡厚著臉皮喊了幾聲“姐”。
坐在這兒,
為杜鵑追思哀悼這麼久,對於鄭凡而言,太矯情了。
鄭凡追思的是侯爺,
還記得在天斷山脈裡,侯爺向自己詢問一些育嬰的事。
那時,鄭凡從侯爺身上感知到了人味。
早年,
世人都認為靖南侯是為了富貴榮華個人的官位,才違揹人倫自滅滿門,但等到靖南侯一場場大勝之後,世上很少有人再說這類的話了。
因為很顯然,為了個人榮華富貴的話,自己造反當皇帝不行麼?
東方四國,軍中將領英傑無數,誰敢真的站出來說一聲自己肯定比田無鏡更會打仗?
再者,
田氏,
本就是大燕一等門閥。
“唉。”
鄭凡搖了搖頭,
繼續坐在那裡。
今夜的月光,帶著暈,鋪陳下來,水銀瀉地。
鄭凡側了側臉,看向身側,彷彿可以看見和自己一樣坐在這裡的侯爺,頭髮雪白。
“何必,又何苦呢?”
鄭凡的腦袋微微低垂下去,
他,
睡著了。
……
歷天城太守府,廖現坐在自己書房內,在其身前,坐著一眾歷天城的高官。
從穎都來的通報,比平日裡晚了一些。
最早的一封,肯定是直送入京的,而其餘各部之間的交流,自然會滯後。
午後,平野伯已經入了城。
黃昏時,穎都的事情才傳進歷天太守府。
這時,
歷天城招討使小心翼翼道:
“平野伯,不會也是到咱們這裡來平叛的吧?”
在座的大人,
有人想要笑,但卻笑不出來。
因為他們忽然想到,可能穎都的同僚們,當時也是這般笑的。
大家只能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