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太平年景,也是極難出現的。
陳道樂很想說一句:雪海關的軍民生活條件,是靠著一場場對外掠奪才得到的,比如為了讓雪海關的軍民冬天都能喝上一口肉湯,孩童能喝上羊奶,
乃蠻部無私奉獻了自己的所有。
劍聖繼續道:
“我現在,只求自己舒服了,只求我眼睛看見的地方,能讓我舒服。”
陳道樂有些意外,意外這種話,是這位曾在雪海關前一人擋一軍的劍聖所說出的話。
但細細品起來,這話語中,其實沒有多少消極,反而是一種自己已然放下的灑脫。
就是劍聖,也只是睡覺一張床,吃飯一雙筷,看的是自己的身邊,那幾個人。
這時,
街面上走來一對父子,
之所以說他們是父子,因為他們長得很像。
父子倆,都拿著劍。
陳道樂看過去,馬上見到了自己的好友張一清,昔日自己初來穎都,正是張一清在穎都接待了自己,還贈了自己一把劍。
張一清也看見了陳道樂,他沒想到那個當初忽然失蹤的好友,居然在此時見到了。
只不過,無論是陳道樂還是張一清,都沒起身主動打招呼。
因為他們在這裡,都說不上話。
張一清的父親,張平航,是穎都府通判,不大不小的一個官兒,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也是一名劍痴。
否則,當初張一清也不會隨便就能拿出一把劍來送陳道樂了,因為他家的好劍,很多。
張平航主動走到桌旁,對著劍聖拱手,
道:
“真的未曾料到,大人您居然在這裡。”
二人,是認識的。
昔日司徒雷想要弒父,就是透過張平航找到的劍聖。
誰能想到,這個改朝換代依舊繼續著自己的小官位不倒的通判大人,其實曾參與過弒君。
劍聖又喝了一口茶,
道:
“做甚?”
張平航恭敬道:“我有兩個侄子,在學政司為官。”
“哦。”
劍聖應了一聲,
隨即,
劍聖似乎覺得自己的回應,有些過於冷淡了,畢竟,他和自己,也算是故人;
所以,劍聖打算多回幾個字:
“就當沒這倆親戚吧。”
“………”張平航。
猶豫了片刻,
張平航開口道;
“大人,我覺得,平野伯此事,做得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