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還沒看清楚戰船上的旗幟,
但鄧九如已經猜出來了,
楚國,
這必然是楚國的水師!
“直娘賊!”
鄧九如發出一聲罵喝。
誰能想到,
正在爆發諸皇子奪嫡之亂的楚國,
在此時居然會派出水師北上參戰,
而且這支水師必然是提前就已經在上游某個位置隱藏著了。
楚國,早就和野人,勾結在了一起!
………
“藏了這麼久,也該出來透透氣了,否則胡舜臣將軍等回去後,得把我給撕嘍跟那些小雜魚丟一鍋燴了。”
花船上,少年郎和楚國造劍師面對面而坐。
胡舜臣,楚國水師提督,掌握著楚國最大的一支水師,常年在大澤和山越作戰,被山越人稱之為水鬼王。
山越不是一個民族,而是楚國境內山河之間諸多小民族的總稱。
八百年前,他們才是整個楚國的主人,分為好幾個大部族,後來楚侯奉大夏天子命入楚,幾百年下來,和晉人驅逐野人一樣,楚人也成功地將原本楚國境內的幾大部族打成了可以用單一一個詞去形容的“小族群”。
只不過他們現在居住在山嶽河川之間,所以要對付他們以及做最後的清剿,必然需要水師的發揮,同時,楚國也有出海口,也需要應對一下來自海上的威脅。
因為有需要,所以才會誕生水師。
事實上,乾國也有水師,且乾國水師在規模上,比楚國只大不小,只不過乾國人很憋屈的是,整個乾國的北方,並沒有大江大河,而是平原,想要自家水師發揮作用,可以,等燕人打到乾國江南時,水師就能用了。
但乾人除非腦子壞掉了,否則絕不會故意這麼做。
造劍師撩了一下自己的長髮,
端起茶杯,
輕咳了兩聲,
道:
“算計得再巧妙,到最後,終究還得落於戰陣廝殺之上,若是最後殺不過,還是一場空罷了。”
少年郎“呵呵”一笑,
道:
“就算輸了,我們也不虧,而且,我還覺得,這一仗,我們贏定了。”
“贏也贏不了全域性。”造劍師打擊道。
“不贏一時,何以去贏全域性?”
少年郎重新斟茶,繼續道:
“此間戰罷,國內四哥那兒也該收網了吧。”
造劍師搖搖頭,道:
“我還是覺得太過急切了一些,四殿下的那張網,本可以撈住更多的魚的,等以後,四殿下登基了,朝政也就能順暢得多一些。”
少年郎卻不以為然,道:
“除非學那位燕皇那般,直接馬踏門閥,或者再有一個田無鏡,敢對自己捅刀子,否則,這張網無論何時收,都會顯得急切一些。”
“八殿下言之有理。”造劍師回過頭,指了指船身下的河流,道:“殿下不妨猜猜,咱們腳下的這條河,什麼時候才能見紅。”
少年郎指了指茶壺,
又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