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陳道樂離開了小宅,他雖說看似是一個書生,但持劍蔽行時,明顯可以看出他的身手真的不錯。
沒人說一直出大儒的陳家子弟,就一定不能練武;
也沒人說曾因庇護聞人家血脈而遭遇兵禍破家的陳家子弟,就必須向現實屈服。
陳道樂心裡一直有一個執念,那就是將燕人趕出晉地,光復三晉。
“唰!唰!唰!”
陳道樂提前做出閃避,翻身上了院牆,將自己隱藏在院子裡的一棵槐樹上。
隨即,
一隊甲士從他先前所在的位置穿行而過。
都這個時辰了,燕人居然還不休息,大晚上地出來跑,肯定是有事發生。
陳道樂沒有急著下來,而是在樹上又待了一會兒。
其實,在前兩年,也就是赫連家聞人家剛被滅族時,晉地的反抗運動以及各個門派其實十分活躍。
因為那時燕人初至,燕人兵馬只駐守大城,其餘地方的控制力很是微弱,同時,司徒家那時還在,晉人還有希望。
但伴隨著科舉的實施以及燕人對晉地官制的改革,使得原本可以得到來自晉地大族塢堡支援的這些反抗組織逐漸被斷絕了供應。
再之後司徒家也投降了燕人,支柱崩塌;
且燕人在戰後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了打擊他們身上,該抓的抓,該殺的殺,局面,對於陳道樂這類人而言,已經到了極為危急的時刻。
就是他,有時候深夜裡也會迷茫,迷茫於自己的堅持,是否是對的。
但等到白天,見到那些燕人,聽到那些燕地腔調時,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反感和排斥,讓他十分不舒服。
他不同於其他那些組織,有的是聞人家餘孽,有的是赫連家餘孽,甚至還有司徒家餘孽,因為不是司徒家勢力下所有人都心甘情願跟著成親王投降燕人。
他是一個野路子,他和很多家都有聯絡,但卻並非真正意義上哪一家的人。
他也不在乎趕走燕人後晉地誰當家,
只要進出城門或者在卡口不用再聽到燕地腔調來排查,他就心滿意足了。
確認先前那隊甲士走遠了後,
陳道樂從樹上跳了下來,
拍了拍手,
同時低頭看了看那把張一清送自己的劍,
一時有所感慨,小聲自言自語道:
“藏劍於鞘,待時而動。”
“啪!”
陳道樂只覺得腦袋忽然遭受一記重擊,視野當即模糊昏厥了過去。
緊接著,
一個高大男子拿出了麻袋,將陳道樂裝了進去。
“廢話可真多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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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前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