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上次大婚所議銀費相比,自己這次大婚所出資用不到一成,甚至是,不到半成。
同時,皇子府邸相當於是皇子們在成家前的集體宿舍。
大皇子已然在燕京城內另賜了宅子,靠近皇宮,太子則已經入了東宮。
而自己,
明明大婚之期已經定下了,卻依舊沒提宅子的事兒。
甭管大小好壞和位置,居然連個音訊都沒有。
若是鄭伯爺在這裡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笑話小六子一句你這是結了婚後還帶著老婆孩子去住廠裡宿舍啊。
所以,當太子以兄長之姿來問詢缺什麼時,姬成玦回答的是什麼都不缺。
有時候,
當你什麼都沒有時,也就是什麼都不缺了。
“弟弟長大了,也成家了,自當穩重一些。”
“臣弟明白。”
兄弟倆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話後,太子就回自己東宮了,而姬成玦則是一路出了南門,坐上了張公公親自駕駛的馬車。
馬車搖搖,人影晃晃。
坐上馬車的姬成玦拿起裡面事先準備好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他擦得很細心。
“太子今日當著父皇的面,說了關於雪海關錢糧的事。”姬成玦一邊說著一邊將毛巾丟入面盆之中。
“主子,太子這是心急了啊,他自己親自挑這個話,未免有些過於著相了。”
身為太子,身為東宮之主,若是什麼都事必躬親,那要那些投靠於你門下的那些大臣走狗們有何用?
自己出來打衝鋒,看似乾脆直接,但實際上,算是失了儲君的體面。
姬成玦搖搖頭,道:
“他是故意的,他是在提醒父皇,我交好鄭凡,而且我要大婚了,而他跟郡主原本被中斷的大婚,應該也可以重新提上日程了。”
“奴才愚鈍了。”
張公公趕忙認錯,他先前只顧著當著自家主子的面去嘲諷太子了,居然沒能品出太子此舉背後的深意。
“事兒,都安排好了麼?”姬成玦問道。
“安置下去了,主子,只是………”
“只是什麼?”
“主子,這是要直接掀開咱們所有的底牌,是不是……”
“張伴伴。”
“奴才在。”
“自打我這次進京起,我就說過,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以前,父皇可以對我身邊的人,連削帶打,那是因為我身邊沒什麼不能去放棄的人。
現在,
我當爹了。”
“主子,夫人肚子裡的那位,畢竟也是陛下的孫輩啊。”
“天家無情。”
“是,主子。”
“咱就賭吧,就賭他乾國官家和楚國攝政王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所以,這次正好藉著大婚的由頭,就掀開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