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
“算是多的。”
“喲,那您有福。”
“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好幾個,都盼著我早點死,好分家產嘍。”
“瞧您這話說的,哪能啊。”
“也不怕老哥哥你笑話,我家那幾個崽子,還真就是這麼想的,只有最小的那個年紀還小,翅膀還沒硬,所以估摸著不想我死,其他的那些個成年的,我多活一天,他們就多不自在一天。”
“老弟啊,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哦,此話怎樣?”
“這兒女孝不孝順,兄弟姊妹之間親近不親近,歸根究底,還是看他們爹媽。”
“爹媽?”
“對頭,老弟啊,別怪老哥哥我說話難聽,凡事兒啊,先別急著怪兒女不孝順,也別急著怪兒女不體恤。
這根兒上,還是這當爹的自己,沒教好。”
“………”老僕。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道:“您接著說。”
“老漢我在南安縣城,城裡城外,因為要收豬的關係,四里八鄉的,走得多,也就見得多。
逆子啊,不孝順的孩子啊,不侍奉雙親的,也見過不少。
但大多有個律像,
要麼是這當爹媽的自己不是個東西,沒給孩子以身作則,一開始不能一碗水端平;
要麼就是這爹媽一開始太溺愛孩子或者對孩子不好,總之,不是正兒八經教出來的。
這俗話說得好啊,上樑不正他下樑才歪。
您啊,
許是以前做生意在外頭久了,也沒功夫打小就管孩子了。
您瞧瞧我家這個,不是老漢我吹牛,我這兒子,可能除了殺豬,沒別的本事,但人品子好,踏實,知理兒!”
中年男子點點頭,道:“受教了。”
“哎喲喲,您瞅瞅,您瞅瞅,我這張嘴啊,說錯話了說錯話了,我這以前在縣城裡開鋪子,每天街坊鄰居地嘮嗑說是非習慣了,這幾天在路上又剛到京城,一遇到可以說話的人,這嘴就收不住了。
您見諒,您見諒。”
老何頭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交淺言深了,說著,還用力抽了自己倆巴掌。
“哎,老哥您說得對,何必如此。”
“爹,菜買回來了,還買了五個雞子。”
“去,做飯去,麻利點兒。”
“好嘞,爹。”
何初進灶屋做飯去了。
中年男子身後的老僕也起身進去幫忙。
“我來幫你燒火吧。”老僕開[新 fo]口道。
“不用不用,我忙得過來,您老也歇著。”
“很久沒燒過火了,手有點兒癢。”老僕開口道。
“那,成,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