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爹。”
“手腳麻利點兒,今晚就在新家開火了。”
“成啊,爹。”
何初拿著掃帚開始掃院子,掃著掃著,抬頭卻看見院門口站著倆人。
一頭髮微白的男子,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僕模樣的人。
“您是?”何初問道。
“哦,我是房東。”中年男子回答道。
“房東?”
“牙行的人今兒來通知我,這小院子租出去了,我就來看看。”
“初啊,誰來了?”
老何頭從裡屋走了出來。
“爹,說是咱房東。”
“房東?牙行籤契時可不是你啊。”
“籤契的是我家一個管事的,我也是剛聽說這院子租出去了,所以就來看看,給您備了點兒禮。”
中年男子身後的老僕走上前,將一些包紮好的米糕和一罈酒放了上來。
“喲,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這天底下,哪有租客收房東禮的說法。”
老何頭忙上前提起東西就要給人遞回去,
“您這小院兒本就標得不貴,老漢我看過了,比周圍同地段同進出的還便宜了三成,老漢我跟兒子初來京城,火急火燎地能馬上租到這間屋子,已經算是佔了您的便宜了。
剛會兒老漢我才跟我兒說,等屋子拾掇好,安穩下來,還得去給您送一條臘肉過去謝謝您咧。”
中年男子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道:
“東西,您老就收下了,不瞞您說,這院子,我小時候住過,後來做生意,發了點兒財,才換了個三進出的新屋,但這裡,到底是有著小時候的念想。
屋子屋子,不住人,再好的屋子也就破了冷了敗了。
今兒我上門,提點兒小禮,也是想著您多受受累,幫我把這屋子打理好,房租的事兒嘛,您要是錢磨子壓手,還能再降一些。”
“可不敢可不敢。”老何頭馬上搖頭道:“已然是佔了您的便宜了,可不敢不知足,至於這屋子,您放了心咧,老漢我是個懂事兒的人,該修葺的地方老漢我讓我兒指定弄好,住了主人家的屋子,總得珍惜點兒人的東西不是。”
“成,這點兒東西,您老就收下。”
“成成成,收下收下,不過您也得留下來,讓老漢我管一頓晚食,您要是瞧得起老漢我,就給了這面兒!”
中年男子一揮手,
直接在旁邊一處木凳上坐了下來,
道:
“行,那就您老受累。”
“嘿,瞧您這話說的,您要是不來,老漢我是不是就不吃晚食了?無非是多雙筷子的事兒罷了。
老漢我初來京城,兩眼向四周一望,那話怎麼說來著,就是人和屋子啊和那些鋪面啊,都是夾生的。
就是想找個人喝兩口小酒也都找不著,您以後要是有空,您常來。
您帶一碟花生米兒,老漢我管酒!”
“可以,可以。”
老何頭對兒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