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雪原上只有一個野人王,其父親,是乃蠻部的頭人,後來,雪原上來了一位燕國的皇子,帶來了詔書,冊封其父為王爵。
其父就這樣稱王了,他們幾個也都被稱之為王子。
父親對此很高興,為此大宴三日。
三王子卻高興不起來,因為燕人根本就沒付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乃蠻部和其他雪原部族也根本就沒得到一頭羊一匹馬一個奴隸,就這般坐視雪海關為燕人所佔據,後來,更因此導致了野人王主力大軍被困於雪海關南面無法迴歸雪原被燕人全殲的結局。
“殿下身份尊貴,妾身不敢造次。”
“呵呵,莫說這種話了,我只是雪原一個野人罷了。”
三王子放下了手中的書,搖搖頭,隨即呼喚進來了外面侍奉的一個手下,待得手下進來跪伏後,問道:
“咯蒙等部族的使者到了麼?”
“三王子,到了,入夜前從咱們這兒過去的,這會兒,應該是已經到王帳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王子。”
“唉。”
三王子嘆了口氣。
“殿下,那些部族使者都到了,您還嘆氣做什麼呢?”
“只是使者來了,又有什麼用?雪海關的那位燕人平野伯已經昭告雪原要攻打我乃蠻部,我乃蠻部若是不能儘快集合自己和同盟部族的勇士,又該如何去抵擋燕人的鐵騎?”
說到這裡,
三王子不由得撫額,感慨道:
“偏偏父王在收到這一則訊息後,沒有痛下決心,以牧場牛羊為代價換取咯蒙等部族儘快出兵相助,居然還想著聯合諸多部族一起向燕人施壓,希望以不動刀兵的方式解決這次爭端。
父王,實在是………”
下面的話,三王子沒有說出口,自小崇拜諸夏文化的他,還是懂的子不言父之過的道理的。
“殿下,燕人當真會這麼快地打來?”
“燕人行事風格,向來雷厲風行,雪海關的那位平野伯,觀其作風,敢率孤軍深入敵後,奇襲雪海關,再者,又年輕。
此人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就是乾脆利落,絕不會只是說說而已。
只不過雪海關那裡,應該兵力捉襟見肘才是,若是父王能夠早早集結盟友兵馬,說不得事情還能有所轉機。
若是最壞的情況………”
三王子看著吳娘子,伸手握住她的手,道:
“你就能回家了。”
“殿下,妾身不敢做此想,妾身現在只想陪在殿下身邊伺候殿下。”
“雪原的風,會褶皺你的容顏,雪原的寒,會蒼老你的聲音,晉地,才是真正養人的地方。
我很早就與你說過,若你想回去,我會答應的,這不是反話,也不是假話,我是真心的。”
“殿下,妾身已經沒有家了,就算回到晉地,又該如何自處呢?”
聽到這句話,三王子嘆了口氣,道:
“家,還是在那裡的,否則,部族裡的那些晉人奴隸,為何都想往雪海關逃呢。
唉,說到底,這次還是我那大哥行事太狂妄了,追逃奴隸就好好追逃就是了,居然將那群奴隸殺了壘成了京觀。
燕人這幾年對外征伐連戰連捷,破乾、吞晉、殺楚、逐我聖族,那位年輕的燕人伯爺,又怎麼可能會忍受這種屈辱?
其實,終究還是我太過廢物,不頂事,否則,當初王起事時,父親就算不同意,我也應領一群忠誠於我的手下先誅殺了父親和幾個兄弟,再請王派兵過來幫我掌握住乃蠻部。”
三王子的眼裡,閃現出了一抹殺氣。
吳娘子則馬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