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這陣子,都嘗試過了吧?”
梁程搖搖頭,道:“我最近帶兵,沒去主動見主上,但主上特意來軍營裡找過我幾次,還拍著我的肩膀說我辛苦了。”
“然後呢?”薛三追問道。
“然後主上越說越委屈,還哭了。”
“哭了?”薛三驚愕道。
“是主上硬擠出來的眼淚,說我為他打仗指揮軍隊,但只能坐在幕後,名利都是他的,說我很委屈,說我太不容易了,然後主上就自己給自己煽情,哭了。”
“唉。”薛三嘆了口氣。
四娘則搖搖頭,道:“主上其實心裡也急。”
“的確。”阿銘道。
這已經不是魔王們想方設法地想要去舔主上了,
現在的鄭凡,
在見過劍聖的一劍斬千騎的壯舉後,
一方面是心嚮往之,一方面則是本能地覺得有點慌。
以前,鄭伯爺還不是鄭伯爺,只是一個校尉一個守備時,也就是指甲蓋一般大小的人物,自然引不起注意,但等到地位不斷走高後,所要面對的對手也就不同了。
說不得人家現在已經願意派出高手來給你來個斬首戰術。
野人,不奇怪吧?你給人家堵家門口了,萬一哪個野人高手想來一出為同族報仇呢?
楚人,不奇怪吧?四萬楚軍誰先下令屠殺的?人不找田無鏡,田無鏡太強了,人覺得你是軟柿子,殺了你,來個“匹夫一怒”,很合理吧?
就是燕國這邊,朝堂上,想順手除掉自己,也不是沒有。
沙拓闕石雖好,但卻不能一直揹著棺材生活吧?
雪海關有雪海鐵騎保護自己,但總不能一輩子不出窩吧?
鄭伯爺可還是做著下江南逛逛看看花魁抄抄詩詞的美夢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看在自己一直在“摸魚”,麾下魔王們忙得要死要活的份兒上,發揮一下自己的主要作用,給魔王們一起升升級,就當是給“工資”了,這也很正常很應該吧?
我升級,你們跟著一起升級,大家根本性利益一致,才能繼續扭捆在一起繼續前進不是?
都瞧瞧,都瞧瞧,
都給主上憋出淚來了,
難啊,
真難!
會議桌上的氛圍,一下子沉重了下來。
瞎子開口道:“我覺得,應該是我們沒有掌握方法,大家都清楚,我們一次一次地跟著主上進階,與其說是我們在舔……與其說,是我們在向主上表示忠心,討好,更不如說,是我們在主動地加深著自己和主上之間的羈絆。
羈絆,這兩個字,應該是我們下面要著重研究的關鍵,該如何遞增這種關係,大家可以說說。”
“噗……”
薛三忽然笑出了聲,道:
“總不能像魔獸一樣和主上籤訂個契約吧?要不,咱找人去西方打聽打聽,或者派人去燕京找找西方魔法師問問?”
梁程則搖搖頭,道:“應該不是這樣,契約這種東西,一開始,主上升級我們就能跟著升級,主上昏迷時,我們就半年時間一直是個普通人。
我覺得,我們和主上之間,其實早就有一層超出契約的存在了,用瞎子的說法,就是最原始的羈絆。”
阿銘開口道:“用演講式和電視劇的模版,我覺得,應該是互相開啟自己的內心,讓我們用心去交流。”
四娘捂嘴,發笑。
薛三抖了抖身子,道:“噁心心。”
瞎子忽然不說話了,若有所思地道:“可能,還真是這樣,我們或許,真的可以換一個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