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一開始沒有讓靖南侯直接掛帥。
“不急,不急,以後的機會,咱還有的是,鄭凡弟弟我都幫了,沒道理不幫自家大哥。”
“六弟,你就這般信任我?”
“大哥,您這話就說笑了,但凡是皇子,生來就是天潢貴胄,誰沒想過那把椅子?
就算最後那把椅子由大哥你來坐,
至少以後傳下去的,還是姓姬的皇帝。”
“你知道,我不可能的了。”
他的嫡子,註定將擁有一半蠻族血統。
“走一步看一步唄。”
姬成玦說完這句話,
忽然沉默了下來,
良久,
才重新開口道:
“有時候,我其實挺希望父皇能夠綿延安康的,父皇希望將所有的事情,在他這一代,都給做完,其實,很多事情,也真的只有父皇能去做。
但有些時候,我又希望………”
話頭,在這裡止住。
這其實也算是姬成玦在向大皇子表露自己的心跡;
就像是民間的真正發小鐵桿,那得是一起扛過刀一起嫖過娼才行,互相得知道對方的醜事兒和隱私,才能長久地彼此維繫住聯絡。
大皇子沒發怒,
只是有些無奈地吐出兩個字:
“慎言。”
緊接著,大皇子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你先前說,戶部的錢糧優先供給雪海關?”
“對啊。”
“就不怕引人猜忌?”
姬成玦笑了笑,
道:
“咱們那位父皇,實在是太驕傲了,我想拉攏誰,他會比我更大方地去拉攏,我越對鄭凡好,父皇就會給出更多的好處。
再說了,以前我韜光養晦,就沒人猜忌我了?
哥,
說真心話,
有時候我真想著小時候父皇沒曾那麼喜歡過我,說出過我像他的話;
這樣,
至少我還能學老五,就安安心心地做點兒木匠活兒;
一邊做一邊看著你們一個個爭得把腦漿都打爆出來,
豈不快哉?”
…………
棺材內,站著的是沙拓闕石。
帳篷外,站著的是田無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