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銘看來,這些光棍兒兵的撫卹銀,也就不用發了唄。
“出征前,每個士卒都得登記一個名字,以方便自己戰死後將軍府送出撫卹,不少光棍兒填的是紅帳子裡的姑娘。”
“喲,這還真感人。”
“沒有家人也沒有相好的,則其撫卹銀會留存義學之中,以資助一個孩童的成長,那孩子,會收留其牌位,改他的姓。”
三晉之地,幾番大戰下來,孤兒,那真是不少,真的很好找。
聽到這個,阿銘不由得喝了一口酒,道:
“四娘也是有心了。”
怪不得,在盛樂城守城時,一個受傷將死的甲士最後笑著說:笑屁,老子也有後的。等老子死後,也有個小王八犢子給老子燒紙錢哩!
瞎子伸了個懶腰,
道:
“想養精銳,就得捨得砸錢,且砸錢還只是第一步,同時也得形成屬於咱們自己的軍事政治文化氛圍,增強凝聚力。
每一條,每一道,都不容易啊。”
別的燕國軍頭養兵,其實也都挺上心的,但絕對沒有盛樂城這邊高,因為魔王們想要的是一支隨時都能幫鄭將軍“黃袍加身”的軍隊。
要想維繫住這種忠誠度,方方面面,都必須得考慮周到。
糊弄日子,單純地只是想拉出一支燕軍,那有什麼意思,簡直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對了,瞎子,咱還得想著怎麼搬家。”
“我心裡有數。”
“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阿銘不喜歡這些俗務,之前之所以被分配到作坊那裡去,是因為他去驗證一些實驗時,不用擔心被毀容或者被炸殘。
“不管怎麼樣,雪海關,確實比咱們腳下這個盛樂城好得多得多,只要經營好,咱們以後就算是有一個安穩的窩了。”
不用再揹著行囊到處跑到處搬家了。
自在這個世界甦醒以來,他們先是在北封郡,隨後是銀浪郡的翠柳堡,再之後則是盛樂城,接下來,去了雪海關後,相當於是從最西邊到最東邊,搬家搬了一遍。
感慨完了後,
瞎子擺擺手,
道:
“要開始忙搬家嘍。”
緊接著,瞎子又伸了個懶腰,繼續道:
“不過,搬家前,得把家裡給打掃打掃乾淨。”
……
盛樂城的紅帳子今天,有不少姐們兒今日沒掛牌子。
紅帳子內,有單獨的一面牆壁,上面掛著姑娘們的牌子,只要姑娘牌子掛在上頭,就意味著你現在可以點她的鐘。
當然了,牌子越高,價格也就越高,牌子越低,價錢也就越便宜,最下面的一層,則基本上掛著的是野人女奴隸的牌子。
野人女奴隸的名字還都很好聽,春花秋月,海棠牡丹杜鵑什麼的都有,但怎麼說呢,看名字,終究不靠譜,畢竟萬物還是基本遵循一分錢一分貨的定理的。
不過,今日,牆壁上的牌子,明顯少了一小半。
有時候,姑娘有事兒,或者來例事兒了,也會摘牌子休息個兩天,但像現在這般大規模請假礦工的,倒是真沒遇到過。
雖說留守的軍士只有不到五千,但來往這裡的商隊以及住在盛樂附近的不少人,也都會特意來這裡逛逛,其實是不缺生意的。
那這些姑娘們不接客人不做生意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