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雪海關外一直打到了雪海關內再到望江,
叛軍和野人甚至一度要進穎都城了,
他們還損失掉了一位正值壯年的皇帝,
這層層疊加下來的壓力,宛若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壓在穎都百姓的心頭。
眼下,
京觀都要築起來了,
意味著野人真的被打敗了,被打敗得不成氣候了!
頭頂上的陰霾散開,人們開始盡情發洩自己內心的情緒。
“我等為靖南侯賀,為王爺賀!”
一眾大臣開始高呼,不少大臣已經是淚流滿面。
能在這個時候依舊在穎都城內,沒有被清洗掉的,那真的是實打實地死硬派了。
其中,不少人的家族,是在望江以東的,家鄉經歷了野人的塗炭後得有多慘,他們也有所耳聞了,如今,終於可以祭拜家人在天之靈了。
司徒宇還有些懵懵懂懂的,
野人,
敗了,
終於敗了啊。
臨危授命,在其父駕崩之後,先繼任成國皇帝位,再由燕皇受封成親王的爵位,還是個孩子的司徒宇,其實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的,他一直覺得,有一根繩子一直捆著自己的脖子,勒著他。
現在,
繩子被解開了,
他可以大口呼吸了,
因此使得其大腦瞬間“吸氧過度”開始出現眩暈感。
在這個時候,
這個小王爺哭了,他真的哭了,哭得很大聲,哪怕他知道這時候哭很不對,但他還是忍不住。
傳信的那名燕國校尉見此情形,也沒說什麼,畢竟待會兒小王爺去搬運人頭和立碑時,應該還要再被嚇哭一次。
在身邊幾個大臣的勸撫下,司徒宇終於緩過勁兒來,紅著眼眶對著這名燕軍校尉問道:
“敢問靖南侯爺,他,他老人家人在何處?”
……
“哎喲我去,靖南侯啊,你人吶?”
雪海關城樓上,
鄭將軍一邊趴在地上和阿銘下象棋一邊感慨道。
雪海關的情況,談不上危急,只是有一些………無聊。
是的,
無聊。
失去了格里木之後,那幾萬野人大軍,就開始各種騷操作,用梁程的話來說,和這種對手對弈,若是時間久了,他感覺自己也會變成臭棋簍子。
首先,
在連續用了幾天原本格里木麾下的晉國降卒攻城後,損失慘重的這支軍隊,在某天夜裡,還沒等雪海關這邊發動偷襲呢,就直接炸營了。
那一晚,野人大營火光沖天,晉國降卒徹底爆發了,詮釋著他們就算是二鬼子,也有著屬於二鬼子尊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