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奴家想吃湯餅,聽說京城裡的湯餅和咱那兒的不一樣哩。”
好的女人,知道如何維護自己丈夫的自尊。
燕捕頭卻傻愣愣地對自己大舅哥道:
“大舅哥。”
“啥?”
“借錢。”
“………”何初。
“這錢,我還你的,是真的借,等我下月俸祿下來,就給你,不管怎麼樣,好不容易來一回京城,我得請我媳婦兒吃個鴨子!”
全德樓的鴨子真的那麼美味?
一手炒作起這隻鴨子的燕捕頭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這就是一種儀式感,
到京城,
吃一隻全德樓鴨子,
這儀式,才能圓滿。
幾年後,
甚至年紀大了以後,
鴨子到底好吃不好吃,到底什麼味兒,其實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一次自己第一次進了京城,吃了那鴨子,以及,是和誰一起吃的。
何初看了看燕捕頭,又看了看自己阿妹,
用力點點頭,
道:
“我請!”
“屁,我來,這是規矩,不能亂。”
燕捕頭在這件事上很較真。
燕京城裡長大的人都這樣,
我可以沒錢,
但我絕不能缺了我那面兒!
馬車來到了全德樓門口,自有店小二去幫忙安置,三人進了烤鴨店。
這不是京城全德樓的主店,算是分店,再者,原本的掌櫃早不幹了,去了盛樂,所以,在這裡,倒是沒人認出來燕捕頭就是他們的前東家。
“甲等號房,前頭鴨兩隻,料備足,桃花釀一壺!”
燕捕頭極為大氣地點著菜。
貴啊,
那是真他孃的貴啊!
前頭鴨,只是一個噱頭,那桃花釀,也是摻水兌出來的。
自己以前造的孽,
如今只能自己親自來填坑。
一時間,
燕捕頭則有些悔不當初為何不好好做人。
進了包廂,
何初有些不自在,他又不能像自己妹妹那樣,靠著自己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