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裡,誰叫梁程是一個有追求的將軍呢,他不希望自己親手打造訓練出來的軍隊,成為類似於那種不得賞賜沒有女人沒大煙就打不了仗的純軍閥軍隊。
嚴酷的懲戒下,大家就都老實地管住自己胯下的小鳥了。
再者,隨著後來野人的攻城越來越不給力,大家躁動不安的情緒也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後來梁程和鄭凡解釋時就說過,等雪海關守下來,這場仗,最後成功收尾,那麼,從這裡再開出去的盛樂軍,甭管以前是晉人還是燕人又或者是蠻人,其素質,其核心,都將提升一大截,得到一種昇華。
哪怕他們只剩下來不到五千人,甚至只剩下三千人,兩千人,但以這些人作為骨幹,很快就能再撐起一支強軍。
這就是一支軍隊的傳承,也是一支軍隊的底蘊,更是這場大仗下來,盛樂軍功勳當屬第一所收穫的榮耀。
軍隊裡,其實很看重這個,可能在外人看來,很難以理解,但一支真正強軍的自信,卻需要它們來做地基。
鎮北軍和靖南軍這幾年連番大戰,老兵戰死,新兵補入,為什麼戰鬥力卻仍然那麼強?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一個新卒進入這支軍隊後,馬上就會被這裡的氛圍和榮耀所感染,而當士卒變得悍不畏死時,哪怕不是精銳,但也和精銳差距不算大了,更何況身邊還有老兵帶著。
鄭凡對梁程的建軍計劃自然是無條件認同,還是那句話,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兒;
鄭凡願意去做劉邦,也願意讓梁程去做韓信,最重要的是,他和梁程之間的特殊關係,還不會出現劉邦韓信日後會出現的反目間隙的問題。
自古以來,身為上位者,有能幹的手下,其實不難,難就難在,如何避免能幹的手下叛亂篡權,五代十國例子就在那裡。
也就只有主上和七魔王之間的特殊羈絆,才能真正從根本上解決這一困局。
沒看見連魔丸,都得捏著鼻子保護著自己這個老爹麼?
城樓上,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因為晚上食物份額提升了一倍,甚至還分潤下來一些酒水,只夠潤潤喉嚨驅趕一下寒氣,但人們總是善於從對比中給予自己幸福感的。
城外的野人大寨還很安靜,沒人知道野人大寨裡現在正在發生著什麼,鄭凡也很好奇,那位野人王,是不是也在潰卒之中,還是直接在望江前線的潰敗中被斬殺了。
卿本梟雄,奈何碰上靖南侯。
唉呀……
鄭凡抽出一根菸,點上,他覺得此時的氛圍和遠處的場景,和一根菸很相配。
其實,實話實說,鄭凡還是挺佩服那位野人王的,因為他近乎就要成功了,但命運就是這麼的無奈。
玉人令曾作出預言,聖族將要大興。
但要大興的野人,卻碰上了國勢走上坡路的大燕。
這種無力感,和那位曾經的東南亞小霸王很像。
內側城牆下,薛三正指揮著士兵重新除錯和檢查著投石機。
樊力帶著人,將一捆又一捆的箭矢等守城器械物資開始往城牆上搬運。
梁程重新佈置著城牆上的守卒人數和配備。
阿銘則從鄭凡手裡,偷出了一根菸,咬在了嘴裡。
“我不剩多少了。”
鄭將軍有些不滿地說道。
“不好意思,主上,這陣子野人血喝多了,膩得慌。”
說完,
阿銘也點了一根菸,同時將薛三當初特意為鄭凡定製的小鐵煙盒遞還給了鄭凡。
煙盒的正面雕刻著倆大字:中華;
背面則是六個字:吸菸有害健康。
可以說,是相當追求精緻和儀式感了。
“想念家裡的酒窖了吧?”鄭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