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攻城塔和箭塔也都被推了過了江,那一個個的大傢伙,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心裡極為踏實的感覺。
這些攻城器具,也是這段時期造好了的,因為戰場其實就一條江的距離,早點造好再推過來就是了,也是便利得很。
若是長途奔襲攻城,這些器具自然得重新打造的。
燕人不善於攻城,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攻城需要什麼,大家還是心裡有數的。
這段時間以來,成國的原本官僚體系,就是在運作這些事,調集民夫以及經驗豐富的工匠,為大軍做好物資器具的支援。
早食吃罷後,大家開始去外圍解決生理問題,軍中習慣,凡大戰之前,吃喝拉撒,就得集中起來一次性解決。
真要開戰廝殺起來,哪裡還來得了給你功夫去**拉屎?
冉岷聽自家伍長說過,他曾見過一支鎮北軍,這幫人在溪邊喝水時,都是背對著水面,面朝外的,行軍之途休息時,吃喝拉撒都是一起解決。
可能聽起來有些不雅,但這些細節方面,才是體現出一支兵馬到底是不是真正精銳的關鍵所在。
他們不是人,而是一群鋒銳的刀。
攻城器具正在不斷地被運送到對岸,同時,又開始有兵馬從後方繼續渡江,冉岷覺得,此時到了江東一側的燕軍,應該不下八萬人了。
先鋒軍已經開始清理玉盤城外圍的路障,同時整平地面,這是為接下來的攻城做好準備。
一聲軍號響起,
自家校尉得令後對四周下令道:
“整甲,拭刀,上馬,接替前方!”
冉岷再度上馬,扛起旗幟,其所部在休息之後,開始和前方友軍進行換防。
在冉岷身邊,
伍長啐了一口唾沫,
道:
“直娘賊,楚人縮欒子了,野人怎麼還不來打咱們?”
冉岷猶豫了一下,
小聲道:
“估計不會打咱們。”
……
玉盤城城樓上,屈天南的帥旗和家族旗幟並排而立,屈天南本人則站在瞭望塔上,眺望著前方的望江江面,以及自自己腳下玉盤城到望江這段區域裡數目龐大的燕軍。
已經有燕人的騎兵迂迴包抄了,可以說,自己現在所駐守的玉盤城,已經被燕人“吃”進了肚子。
但能否消化,還得看看燕人是否有那般好的牙口。
城內,糧食短缺是個問題,但問題並不是很大,節約一點,還是能夠支撐到開春冰雪消融後方糧草運輸上來的。
到時候,水師再度橫跨江面,自己到底是進是退,就都能得以從容。
燕人將自己這座城包圍,屈天南也沒有多擔心,楚軍和野人的謀劃本就是楚人駐守玉盤城,佔據這個點,再由野人自外頭給燕人施加壓力,互為犄角。
野人主力就在外圍候著,燕人真敢不顧一切地攻城,他屈天南不介意和野人來一場裡應外合,夾擊一波燕人。
當然了,這前提得是野人先發動,反正他楚軍據城而守,短時間內算是立於不敗之地,要是他野人識趣兒從外面打過來,他屈天南不介意開城門幫忙衝一道,但他野人不動,楚軍,自然也就不動。
不過,看著城外這靖南軍鎮北軍,
屈天南心裡又有了一個想法,
田無鏡這是想豪賭一把一勞永逸麼?
你將你東征軍壓箱底的精銳都放在我玉盤城下,就是想賭野人會來幫玉盤城解圍,想強行決戰?
呵,
那個野人王苟莫離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