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努力殺敵,早晚有一天,它會真正屬於你。”
冉岷點點頭,
很平靜地道:
“嗯。”
……
這段時期,穎都的成親王府早就習慣了靖南侯的做事風格。
比之當初大皇子做這東征軍主帥時雙方之間互留餘地和尊重,這位燕人的靖南侯,則顯得無比直接。
所謂的成親王,在這位侯爺眼裡,無非是穎都的知府,原本成國的文武,也不過是主簿衙役捕快之流。
成國的軍隊,被其直接打亂了編制,編入了燕軍之中,絲毫不顧忌成國人是否會覺得你這是在“卸磨殺驢”,也不在乎別人非議你這吃相實在是太不好看。
近期以來,不斷地軍事調動和換防,也像是一種拉練和整合,讓各路兵馬習慣一下他田無鏡的指揮風格。
也讓成國上至司徒宇下至地方官吏,也都熟悉一下這種風氣。
原本的成國皇宮現如今的成親王府內,
當代成親王司徒宇正坐在那裡聽課。
為他講課的,是原本宮裡的翰林。
就算不是皇帝了,但王爺年歲畢竟還小,是需要進學的,且司徒宇的生母也就是司徒雷的正妻,前大成皇后也還在,對司徒宇的學業,有著極高的要求。
當然了,凡是能幹事兒的官吏,這段期間都忙得腳下生風,靖南侯一封封的命令,宛若一道道催命符,讓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
退潮之後,才能看清楚誰沒穿褲衩,這位年過四十的老翰林,俗務半點不通,也就只能來給司徒宇當“先生”了。
司徒宇聽得很認真,雖然他並不覺得老師所講的這些,會有什麼用。
但對於此時的他而言,已經沒必要再去學什麼真正有用的東西了,換句話來說,你已經不是為了自己的率性而活,而是為了別人眼中的你而活。
活得規矩,活得安分,才能活得長久,這份世襲罔替的成親王王爵,才能一直在司徒家延續下去。
這或許,才是自己的母親對自己的最大期望。
講課結束,
婢女送上來銀耳湯做宵夜。
老翰林坐在桌邊,也沒客氣,拿起勺子就吃了起來。
司徒宇則坐在旁邊陪著自己的老師進食。
“陛下,聽老夫的課,悶吧?”
老臣子,在私底下的場合,還是會喊司徒宇陛下,而不是王爺。
“崔師傅何出此言?崔師傅學問深遠,孤能得師傅教導,實乃孤的榮幸。”
“呵呵。”
老翰林搖搖頭,道:
“陛下,您還小,不用活得那般暮氣沉沉的,平白傷了自身元氣。”
這話換一個說法就是:思慮過重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