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跟鄭凡所熟悉的那段歷史中的趙老二一樣,好不容易廢了老鼻子勁兒終於打下了太原,因為在太原城下吃了太多的苦頭,所以乾脆將這座雄城給毀了。
野人也是一樣,看著這雪海關就來氣,不破壞破壞,就覺得意難平。
二則是因為,一個口子進出太費事了,乾脆多開幾道門,因為要往雪原運輸的奴隸和財貨以及糧食都太多了。
正是這倆奇葩的理由,造成了如今雪海關的這個尷尬局面。
實際上,如果不是後來野人王聽說了這一訊息,知道這幫後續的部落居然敢這麼搞,趕忙派出了使者來呵斥和阻止的話,可能雪海關已經被野人給拆散掉了。
但即使如此,這幾個窟窿,也已經足以盛樂軍直接衝入。
而原本駐守雪海關的那一支野人兵馬,則被調出參與“合圍”,此時關內的野人勇士只有不到兩千名,且還分散在各處,因為恰好有一個大部族正在運送數目龐大的奴隸出關入雪原,需要足夠的野人勇士來幫忙維持秩序,防止奴隸逃跑。
也因此,正面在城牆上擔任警戒的野人勇士,也就數百人。
再英明的王,也無法保證底下有一群豬隊友。
這座城,簡直比鄭將軍出道時打的綿州城更為容易攻取,且那時鄭將軍麾下只有三百蠻兵,此時,卻足足近萬精騎!
野人根本來不及阻擋,盛樂軍就衝入了城內,見著野人就開始斬殺,但奈何僧多粥少,這群被鄭將軍剛剛一波演講搞得雞血澎湃計程車卒們衝進來才發現,根本就沒有足夠的野人來讓他們發洩心中的怒火。
就是劍聖,仗著自己的劍能飛出去,才好不容易搶下了三個人頭,講真,比在奉新城的那一夜的滋味,當真是差遠了。
“啊啊啊啊啊!!!!!!!”
盛樂軍甲士開始全程搜尋野人去殺,宛若一群群難以滿足的壯漢,如果不是梁程率一支兵馬強行警告和阻止,這群殺紅了眼計程車卒甚至連野人抓過來看押在那裡的奴隸也要一起砍下去,要知道這些奴隸,可都是晉人。
這就是士兵熱血上頭的弊端,但好在及時控制住了,沒有釀造出自相殘殺的慘劇。
鄭將軍倒是閒人一個,早早地就帶著阿銘上了城牆。
阿銘手裡拿著酒嚢,一口一口地喝著。
鄭凡手裡拿著葵花籽,一個一個地嗑著。
這倆人,都擅長在緊張刺激的環境下如何去裝那風輕雲淡的逼。
“阿銘,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
“主上,您說。”
“一個,是打完就跑。”
鄭凡伸手指了指腳下,
“因為不跑的話,馬上會有至少數萬野人趕過來,只要他們堵住這裡,我們想跑也跑不掉了。
”
因為雪海關往北,就是雪原,那是野人的老巢。
“那另一條,就是不跑?”
“是的,不跑,守住這裡。”
鄭凡扭頭看向身後,那裡,有很多剛剛被解救正在哭泣的奴隸,還有不少依舊在搜尋躲藏起來的野人去殺的甲士。
“只要我們能守住這裡,那麼這次入寇南下的所有野人大軍,將一個都逃不迴雪原。”
“主上,其實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阿銘開口道。
“為什麼?”
“因為靖南侯雖說沒給我們下達過具體的任務,也只是將我們當作奇兵用,但日後他如果知道我們曾打下了雪海關,然後打完了就遛;
靖南侯,會殺了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