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說,站在劍聖的角度,燕人入晉和楚人入晉,有多大的區別?
哦,唯一有一個區別,那就是楚人居然會和野人合作。
但本質上的差別,倒是沒有。
“劍,是越磨越鋒利的。”
“這話我愛聽。”鄭凡笑了笑。
“我終究不是燕人,我的劍,只能借,但不會送。”
這是劍聖在打預防針了。
顯然,
鄭將軍舔得過於無孔不入,堪比見縫插針。
劍聖覺得,如此盛情之下,得先做個預案。
曾經,也有一個劍客在鄭凡這裡做過相似的預案,那就是陳大俠。
講真心話,
鄭凡很喜歡和老實人打交道,陳大俠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實人,而劍聖,他不算嚴格意義上的老實人,但一個恪守自身行為準則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也是無比難得。
杜鵑死前,敢將孩子交給劍聖,其實就是一種最大的認可。
身為仇家,我卻敢篤定,你不會加害一個孩子。
“您說笑了,我雖然練的是刀,但也是個愛劍之人,我是燕人,您是晉人,雖說如今大勢上來講,晉將入燕,但我可以向您保證,您的劍,只會對準野人。”
“真的?”
“哦,這次有點例外,楚人既然敢違背大夏天子令,聯手野人同室操戈,我覺得,還是需要教訓一下的,至於日後,我是率軍入乾國還是率軍入楚,您都不用參與。”
“可。”
劍聖同意了。
“還有一條。”
“說。”
“戰後,您應該會回盛樂成家的,您呢,想繼續當守城卒就可以繼續當守城卒,想盡享家庭溫樂也自然可以卸掉差事,都可以。
但只求您看在鄰居的面兒上,萬一以後有誰想偷偷潛入盛樂來殺我,您得幫幫我。”
劍聖笑了,點點頭,道:
“可。”
“成了,就這樣。”
“就這樣?”
“您知道的,我怕死,很怕死,所以想著以後您住在盛樂,我晚上睡覺時,也能踏實多了。”
底線,
是一步一步被突破的,
慢慢來,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