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我前幾日還見過的。”
那一日鄭凡進侯府時,陳陽和羅陵兩個靖南軍總兵就跪在迴廊裡。
“這是在為野人佈局麼?”
“應該是吧,後續應該還會有其他兵馬開赴那邊,構成一道防線以防止司徒家真的玩兒崩了野人順勢進來。
這次挺不錯的,咱盛樂城的地位,雖說不算主戰區,但至少,也算是提到了一個策應戰區的位置,更別提還有那五千晉軍,交給阿程和瞎子他們拾掇拾掇,估摸著應該又是一支鐵騎。
後續再跟朝廷要人要錢要糧,也有底氣了,雖說咱堅持獨立自主的發展原則,但公家的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雖然在當初魔王們聚集在一起開會時,鄭凡強調過步兵的重要,畢竟以後攻城時還要靠他們,總不能讓馬蹄鐵去錘城牆吧?
但歸根究底,還是騎兵真香。
阿銘笑道:
“主上,你說這靖南侯忽然間又是給地位又是給兵的,他要是知道瞎子他們幾個天天在家裡喊著要造反會是何種感想?”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剛臉上還掛著笑意的鄭凡忽然愣住了。
阿銘有些疑惑,問道:
“主上,怎麼了?”
鄭凡深吸一口氣,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
雙手使勁搓了一把自己的下巴,
緩緩道:
“你說,要是靖南侯其實早看出來了呢?”
………
靖南侯府,如今更像是一座悽清的牢籠,牢裡,鎖著一個人。
一個敢於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開的人,一個哪怕是陛下的聖旨,都無法打擾到的男人。
滿園的杜鵑花,掉了一半,掛著一半,地上因為無人敢進來打掃,所以遍地是花泥。
田無鏡坐在臺階上,
靜靜地看著滿園的殘花。
花是他當初親手栽的,這個拿慣了刀的男人,有些笨拙地將這裡佈置了一遍。
她就挺著隆起的肚子,坐在那兒,一邊笨拙地學著針線活兒一邊笑著看著他在拾掇園子。
如今,
花開了,
花又謝了,
人走了,
卻沒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