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爺的話,末將從軍前開酒樓做買賣的。”
“也是,日後你鄭城守發跡了,也算是起於草莽的一例典型了,我大燕受世家門閥荼毒太久,也是需要你這種人冒冒頭。”
人,是需要希望的,以前世家門閥把持上升渠道,普通黔首想出人頭地難度太大。
既然馬踏門閥了,自然得有點新氣象出來,鄭凡倒是很樂於被當作一個典型來培養。
其實,乾國當初也有一個典型,那就是刺面相公,從一個囚犯發配邊軍的正兒八經賊配軍,一步步走到了那個近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可以說是給乾國武將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只不過好景不長罷了。
“本侯接下來,不出什麼亂子的話,會一直在歷天城,與你的盛樂城相隔遙遠,倒是曲賀城的李豹與你更近一些,你和鎮北軍也有一些淵源,自己看著辦吧。”
“末將明白。”
“這裡也沒什麼事了,明日本侯就打算撤軍,太后以及一些晉國近親宗室本侯也會一起帶走,你那裡,也速速做些準備吧。”
“是。”
“行了,去忙吧。”
“末將告退。”
等鄭凡離開後,
一道倩影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塊溼布,將泥爐上的壺給取下,開始泡茶。
田無鏡的手在自己額頭上輕輕拍了拍,道:
“叫你不用來的。”
“爺,妾身能不來麼?您瞧瞧,爺你現在都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明擺著能打贏的仗,偏偏自己要去和那晉國劍聖打一場,爺您需要這點名聲麼?”
劍聖在自己面前敗走,對於習武之人而言,當真是絕對的榮耀。
在杜鵑面前,田無鏡確實沒什麼架子,其目光,在落到杜鵑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時,也難得的帶上了些許溫柔。
“我出手的話,將士們,就能少死一些。”
劍聖要是在京畿或者皇宮裡,他一個人憑著一把劍,殺個兩百騎不成問題。
“是是是,您是侯爺,您是大帥,您心疼士卒,但您也得心疼心疼妾身呀。”
杜鵑將茶杯遞送到田無鏡面前,又道:
“爺,任涓手下兵馬本就不多了,又抽調出一千,您這是在敲打他?”
“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自然得敲打敲打。”
“爺,任涓是個忠心的。”
田無鏡喝了口茶,聞言,抬起頭看向杜鵑,道:
“你想當皇后不?”
杜鵑依偎到田無鏡懷中,手指撫摸著田無鏡的胸膛,道:
“爺,妾身什麼都不要,妾身只想爺可以平平安安的。”
“想當,也當不了的。”
田無鏡搖晃著手中的茶杯,
“誰人敢相信一個連自己滿門都能滅的人,以後能共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