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帶著這幫人逆流而上,將燕人給堵住,再將京畿之地潰散的兵馬召回聚集起來,從而穩定住局面;
另一個就是帶著這些兵馬裹挾著太后直接離開這裡,向東去投靠司徒家。
但後一種選擇,如果自己真這般選了,和晉皇,又有什麼區別?
折騰來折騰去,最後將虞氏最後一點根基也都折騰沒了,那自己這折騰得還有什麼意思?
一道白光,自西邊夜幕下升空。
虞化成深吸一口氣,他認出了那道白光,那是自己大兄的劍意。
大兄,已經做出了選擇。
虞化成默然下了宮牆,跨上自己的戰馬,拔出自己的佩刀,刀鋒向西,
高呼道:
“為了家鄉!”
………
紛亂的局面下,註定會產生諸多巧合,但大部分的巧合,在事後,往往可以推理出一種叫必然的痕跡。
虞化成率兩千兵卒逆流而上打算在京畿之地重新撐出一片天時,恰好和直撲過來的鄭凡這三百人馬錯過去了。
是的,錯過去了,就差那麼一絲,就距離那麼一點。
甚至,虞化成及其麾下的晉軍們已經察覺到了有一支燕軍小規模騎兵在距離他們不遠處“擦肩而過”,但他們已經沒辦法去顧及了,因為梁程親率的一支騎兵匯合著附近的諸多支燕軍騎兵隊伍開始按照事先靖南侯的吩咐,宛若一群鯊魚嗅到了血味兒一般,直撲向了這尊大鯨。
這也就使得,鄭凡的長驅直入變成了真正意義的長驅直入,路上偶遇幾個潰卒或者也不曉得是潰卒還是晉人百姓的,都是直接碾過去了事。
到最後,
已經被抽調了幾乎所有防備力量的晉國皇宮,
就這般擺在了鄭城守的面前。
一切的一切,都美好幸運得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宮門是關閉著的,只不過古往今來,當外敵殺到這裡來時,再雄偉的宮城,都幾乎沒有真正阻擋住過外敵的刀劍。
宮門外,鄭凡勒住了韁繩,其身後騎士也都一起放緩了馬速。
鄭凡在觀察著從哪裡爬城牆攻進去合適,因為城牆上並沒有什麼守軍的樣子。
就在這時,
宮門卻從裡面被推開了,
一群太監開啟宮門跑了出來,在鄭凡馬蹄前跪倒了一片,大聲哀求著為自己表功。
鄭凡記起來,在後世,經常有人會去統計歷史上那些有血性有能耐的太監,之所以去做這種統計,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大部分沒欒子的人,他是真的沒欒子。
鄭凡一記馬鞭,將跪在自己身前的幾個太監給抽翻了過去,隨即一招手,其身後的靖南軍鐵騎緊隨其後,直接入宮!
當自己胯下戰馬的馬蹄踏過宮門的那一刻,
鄭凡忽然有一種自己是歷史締造者的感覺,
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