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打過幾次仗了,但鄭凡只指揮過拔一拔堡寨,或者衝一衝城門,甚至於擊垮狼土兵的那一役還是梁程親自指揮的,鄭凡只是充當了聽命的一個騎兵罷了。
不過,饒是如此,鄭凡也感覺到了眼前這支乾軍的不同尋常,這種陣型,一看就很反騎。
“主上,對方應該將三萬大軍分成了三部,呈品字形。”梁程開口對鄭凡說道,“這種佈陣方式可以方便互相支援,如果箭矢數量充足的話,還能進行相互的壓制。”
鄭凡只看見了前面的一排,但梁程卻已然洞悉了對方的陣形。
就像是在球場中央位置或者在電視機前看足球比賽的上帝視角和球員在球場上踢球的視角有著極大區別一樣。
優秀的將領,可以透過觀察細節,從而達到類似於“開天眼”的效果。
李富勝有些意外地掃了一眼梁程,開口道:
“直娘賊,這個乾人將領是誰,是個會打仗的主兒。”
說著,李富勝又指了指梁程,問道:
“你可知道他這般是何意?”
“固守待援。”梁程回答道。
“對,固守待援。”
因為打前的兩路騎兵及時追上了對方,同時迂迴切了對方後路,這才使得對面的乾國將領選擇就地擺陣等待。
對方沒有選擇去衝擊那近六千的燕國騎兵打通去往青山縣的道路,哪怕青山縣,就在前方不遠處了。
因為對方是騎兵,而自己這邊步兵居多,想要及時打破對方的阻攔,難度有點大,最重要的是,對面的乾國將領應該瞧出來了這兩支一出現就切後路的燕軍騎兵只是前軍,應該還有更多的燕國騎兵正在疾馳而來的路上。
一旦自己主動先發動進攻,很容易就會造成攻勢的反側被趕來的燕國騎兵實行反衝,以步兵為主的軍隊在面對騎兵集團軍時,要是陣形被沖垮了,那就是真正的災難!
“傳令下去,讓孫谷義和越雨辰各遣千騎試探一下。”
李富勝的命令很快被傳遞了下去,
緊接著,
原本相對靜止的戰局之中,
有兩支千騎隊脫離了本方軍陣,開始向乾軍軍陣逼近。
鄭凡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李富勝,這位總兵大人精神病可能是真的有,但打仗的腦子,卻也依舊格外清醒。
“主上,此舉有兩個目的,一為試探對方的成色,看看到底是不是花花架子,二則既然對方擺出了品字形三個軍陣,也要挑一挑看看哪個軍陣更弱一些,方便下口。”
“鄭守備。”李富勝開口喊道。
“大人?”鄭凡正在聽課呢,聞言扭頭看向了李富勝。
“此人是你家奴?”
“額,是的。”
想來,應該是李富勝聽到梁程喊自己“主上”的緣故。
燕國家奴風氣很盛,哦不,確切的說,這個時代,家奴家將,不光是燕國,基本上哪個國家都是這樣。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鎮北侯府下面的七大總兵,其實都是鎮北侯李家的家將。
“鄭守備真是文武雙全吶,這家奴,調教得不錯。”
“…………”鄭凡。
尼瑪,
明明是自己跟個小學生一樣在聽梁程講課,
結果在李富勝的視角里看來,是自己特意在考較自己的家奴。
梁程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