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軍?西南?”
如果是從西南方向過來的,那肯定不是回援的乾國邊軍。
其實,按照燕軍這一路奔襲的速度,乾國邊軍就算在一開始就毫不猶豫地選擇回援也不可能在今天就追過來。
要知道,燕國可都是騎兵。
“有多少敵軍?”
“具體不知,但應該過兩萬。”
鄭凡馬上起身著甲,然後和梁程一起走了出去。
街面上,鎮北軍騎士在快速地調集,不停地有哨騎從城外進來,同時大聲呼喊著敵情。
不停地有騎兵從城內在往外調,準備迎敵。
鄭凡微微皺眉,道:
“這是在做什麼?”
滁州,是新佔領的地方,雖然在刀口的威逼以及各種利誘下,在昨晚,倒是拉起了一部“偽軍”衙門。
但整座城,其實還處於一種惶惶不安的狀態之中。
這時,就這般讓乾軍出現的訊息大大咧咧地傳遞出去,豈不是讓城內的乾國百姓和權貴人心思動?
要知道,任何群體,任何時候,沉默的大多數都是主力軍,在這個時候,就不能給他們希望。
鄭凡的眼睛眯了眯,
就在這時,
一名騎士策馬而來,來到鄭凡身前後,拱手道:
“鄭守備,總兵召見。”
鄭凡對其拱手道:
“得令。”
鄭凡翻身上馬,和梁程一起向李富勝所在的位置過去。
李富勝昨晚住在一個民宅裡,沒選擇大富大貴的宅邸,因為按照原計劃,反正過兩天就要再出發,隨便找個窩睡個覺也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鎮北軍的這些高層將領,在個人享受方面,其實並不是很強烈。
鄭凡策馬行進在街道上,身邊不停地有哨騎和騎兵隊伍擦過,城內的燕軍和城外的燕軍大營,也已然開始發動運轉起來。
一同躁動起來的,還有滁州城內的人心。
圍牆裡頭,此時不知道探出了多少顆腦袋正在偷偷地打量著外面的情況,看得鄭凡心癢癢,好想張弓搭箭練練爆頭箭術。
…………
滁州城最威嚴也同時是象徵著權力中心的建築,是太守府,不過乾國不設太守,而是節度使。
只是,在昨日燕軍破城時,滁郡節度使並不在滁郡,而是在滁州城南邊八十里外的安田城催促糧草轉運。
所以,這條大魚並沒能被抓到。
但此時,在太守府裡,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坐在簽押房的座位上,他的臉上,帶著宿醉後的深深疲憊。
昨晚,他喝了一夜的酒,酒是桃花釀,烏川盛產美酒,上好的佳釀更是價格昂貴。
只是,在昨晚,平日裡自己都捨不得喝太多的佳釀,卻越喝越沒有滋味。
在昨天,燕人闖入他的府中,將刀口橫亙在他全族脖頸上後,
這個老人,
選擇了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