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長城這種東西,秦始皇一開始修建它時,是想著把它當做主動向匈奴進攻的前哨基地用的,只不過後世子孫有點廢,硬生生地把長城慢慢玩兒成了龜殼。
“吏部和兵部的公文裡,許了我十個守備的官職,工部和戶部的款項和民夫,也會在開春後開拔過來。
這些,是做不得假的,也不是真的敷衍了事,唯一的不對在於,這些公文,都不是走的明旨。”
沒有走明旨的意思是,這些公文,看似備註的是兵部戶部等部衙門下發的,但實際上,這些部堂衙門可能壓根不知道這件事。
但公文的落款有司禮監的披紅和燕皇的用印,外加送來的渠道也是走的密諜司的路子,這就證明,這些公文和指示,是出自燕皇,而非和朝堂大臣商議後的結果。
這哪裡是要打內戰的架勢啊,
這他孃的分明是在準備南下啊!
鄭凡深吸一口氣,瞎子北和自己的猜測,終於被驗證了。
鎮北侯和燕皇,確確實實地是在演戲。
鄭凡扭頭看向許文祖,道:
“老哥,你先做準備工作,等開春後,踏踏實實地做事就是。”
“這還用你教?我許文祖雖心向鎮北侯府,但我也是個燕人。”
許文祖顯然對鄭凡的這個提醒很不滿。
對內,他肯定是站在鎮北侯府的那一邊。
但對外,
他肯定是站在燕國這一邊。
這就是政治立場和民族立場的區別,而且前者天生地應服從於後者。
“其實,不瞞老哥你,郡主當初把我調派到南邊來,我心裡其實也有些不明所以。”
“是啊,當初我還以為是郡主想要給侯府留一條退路,讓你先去經營。”
“唉,沒想到啊。”鄭凡搖頭嘆息道,“咱們侯爺的胸襟,當真是遼闊。”
“那是自然,對了,你接近靖南侯,莫不是也是因為?”
“是咱們侯爺那邊給靖南侯打了招呼。”
“怪不得,怪不得。”
鄭凡真心覺得和許胖胖聊天太特麼輕鬆了,許胖胖的腦補能力完全讓自己不用去想什麼編造什麼理由,他能主動給你送上。
“那你一個月前主動去乾國,也是?”
“是探路。”鄭凡很嚴肅地說道,“也是去摸摸乾國虛實,和老哥你在做的事一樣,也是在為南下做準備。
咱倆,都是北人,現在都被調派到南方來了,這就是一個訊號,可能用不了多久,至多半年的時間,咱鎮北軍,估摸著也要到這裡來了。”
“呵呵,那得是多提氣的一件事兒啊。”
被打了家國民族主義雞血之後的許文祖,顯得很是興奮。
再成熟的官僚,再成熟的政治家,其實也無法避免這種開疆拓土的誘惑。
誰都想青史留名,誰都想生於一個開拓的年代,
如果有的選擇,誰又願意整天陰著臉在那裡玩著辦公室政治呢?
“對了,那日刺殺我……哦不,刺殺你的事,一些細節,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但我還是想不通到底誰要殺我。”
“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你只是一枚棋子罷了,或者,只是一個隔山打牛的靶子。”
“我不是很喜歡這個比喻。”
“我也猜不出到底是誰要把你當這個靶子,我能確信,那幫刺客其實真的不是要殺我。”
“嗯。”
“不過,我還是配合那位靖南侯把我們不睦的感覺給演出來了,進入南望城後,我還沒去見過那位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