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早已經關閉,但是在城門口,卻有一支禁軍在把守,不是在城樓上,而是在城牆下。
等鄭凡騎馬靠近時,當即有禁軍上前阻攔。
“來者何人?”
“大燕銀浪郡翠柳堡守備鄭凡。”
很快,城樓上放下來了一個大吊籃。
鄭凡下馬,進了吊籃中,然後被上面拉到了城牆上。
沒等鄭凡多問什麼,就有一名守城校尉領著鄭凡下了樓,指了指一匹在那裡已經準備好的馬匹,對鄭凡拱手之後二話不說直接離開。
“呵……”
自己這名號,這麼響亮了麼?
還是說,知道這會兒沒人敢冒充自己?
又或者,今晚的口令就是“鄭凡”?
當然了,這只是心裡帶著點惡趣味的臆測,其實鄭凡心中更清楚的是,今日田宅所要發生的事情,宮裡的那位,想來是清楚的。
靖南侯讓自己傳的那句話,“頭,已經開了”。
分明就像是分工明確的倆兄弟,在互相支應著。
意思是我這邊完事兒了,輪到你了。
當然了,回家滅門這種決斷,不可能是靖南侯回去後晚宴上發現飯菜居然不符合自己口味一怒之下要滅門;
這事兒,心裡肯定早就有了章程。
而白天去找三皇子的麻煩,原因就更簡單了。
我都要滅自己滿門了,廢你一個兒子心裡出點兒氣,不過分吧?
自己沒把三皇子殺了,而是廢了,這很可能更符合靖南侯想要出氣的目的,手段更狠,比殺了他更解氣。
這麼說來,自己還真被瞎子北他們舔出本能來了,知道該怎麼能讓自己需要舔的人更盡興。
不過,那位宮中的陛下也是夠狠的,這是在明知道今晚田宅會有這場浩劫的情況下,還把自己的皇后派回去省親了。
但這似乎又是帝王表達自己愛的一種深沉委婉的方式,讓自己的妻子可以有機會回去和爹媽見最後一面?
倒是小六子心裡可以平衡一些了,他二哥母族也被滅了,而且他父皇沒厚此薄彼,都是讓靖南侯帶兵滅的。
外人根本就無法探知此時這位“身負重任”“干係國運”的信使,
在從南城門一路騎馬到皇宮門時,他腦子裡,到底是在想著些什麼大逆不道的東西。
就是鄭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在想這些,大概,是為了排解內心的緊張感吧。
雖然心裡大機率認為,這位陛下是位雄主,雄主一般都有一個習慣,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兒子。
但萬一呢?
萬一燕皇不走尋常路呢?
自己的命,可只有一條。
燕國皇宮,這是鄭凡第一次去,好在,不難找,後世首都在規劃時,也會注意故宮附近的建築物高度,而在這座燕國京城裡,無論你站在哪個方位,掃一眼,都能知道皇宮的方向。
宮門口的禁軍上前盤查鄭凡,
鄭凡再度報出了自己的職位和姓名,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