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俠住的房間,很乾淨,屋子裡燃著炭盆,兩個小娘子坐在椅子上正在烤著土豆,陳大俠則躺在床上,床榻一側放著一個假肢。
四娘推著鄭凡進來時,兩個小娘子馬上嚇得站起身行禮。
“讓你們來伺候大俠的,你們居然敢在這裡偷懶,怎麼著,把自個兒當主子了是吧?”
四娘嚴厲的聲音響起,兩個小娘子當即嚇得跪在了地上,顯然,四娘在她們心裡,當真是積威深重。
床上躺著的陳大俠剛準備開口,
卻被鄭凡搶先呵斥道:
“小姑娘家家的,吃個烤土豆怎麼了,都是人,別這麼不近人情,生而為人,當自然平等,沒什麼主僕不主僕的。”
“是,主上您教訓的是,奴家受教。”
在聽到鄭凡的話後,陳大俠臉上露出了認可的表情,尤其是那句:生而為人,當自然平等;
可謂是說到陳大俠心裡去了。
四娘領著兩個小娘子出去,同時幫鄭凡把房門關上。
鄭凡搖動把手,讓自己的輪椅靠近了床榻,陳大俠看著鄭凡慢慢靠近,也掙扎著坐起了身,讓自己的後腦靠在床頭抬高了一點。
如果說鄭凡的身體是透支嚴重的話,那陳大俠相當於在那一晚被沙拓闕石以絕世的武者加殭屍的雙重體魄從上到下狠狠地捶了一遍,這傷想好,可沒那麼容易。
鄭凡將信封遞給了陳大俠,
道:
“岔河村的事兒,已經查清楚了,這是傳回來的訊息,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陳大俠伸手接過了信封,開啟來開始看了起來。
“信裡的內容你若是不信,認為是我造假的話,你可以在這裡把傷養好,自己回去後再重新調查。
那一日參與這件事計程車兵應該極多,你選一個下手,抓了拷問一下,真相,也就出來了。”
陳大俠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鄭凡,一時間表情有些侷促。
“人,真的不是我殺的。”鄭凡重複道。
“是我錯了。”陳大俠主動認錯。
“你沒錯。”
“我就是錯了,報仇卻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了人,還差點殺了你和你的兩個僕人,我愧對我的名字。”
“你真的沒錯,我是燕國的將領,你是乾國人,我前不久才率軍去你們乾國境內跑馬,你身為乾人來殺我,天經地義。”
“我…………”
“我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殺人放火的事兒,也做過,別人陰過我,我也滅過人家滿門,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這一點,我看得很開,只要人沒死,養好了後就又是一條好漢。
我不記恨你,真的,相反,我還很佩服你,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第二個有俠氣的人。”
“愧不敢當,但我真的想問一句,那第一個,是誰?“
“就是那個把你打得躺在這裡的那位。”
“那個人,不是活人。”
“確實,他是個死人,不過以荒漠蠻族秘術使得其死後成了殭屍,他是蠻族王庭左谷蠡王。
在趕路時,你說你有些遺憾沒能去荒漠見見那裡的風景,我就把他喊出來,讓你見見,希望你滿意。”
“…………”陳大俠。
“呵呵,開玩笑,開玩笑,你想聽聽沙拓闕石的故事麼,和你,真的很像。”
“方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