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都是假的,阿程,我真不想替燕國當什麼忠臣,但投降乾國也不過是換一種方式死罷了。”
鄭凡之所以敢如此斷定乾國的態度,是因為他清楚乾國邊軍的廢柴,所以,乾國不大可能主動地再搞什麼北伐了,若是兩國交戰,你投降了哪怕得不到重用但也會給你一個不錯的安排,算是“千金市馬骨”,但乾國這邊根本沒這個需求。
“主上,我們可以再衝一次。”
“你自己能衝出去麼?我現在不行了,身上軟得厲害,估計是魔丸上身的後遺症,你能出去的話就自己先出去吧,和瞎子他們匯合,以後找機會,再幫我報仇就是了。
也不用報得太狠,把乾國滅了就行。”
“…………”梁程。
梁程真的很想說,如果你死了,不光是自己,可能包括在翠柳堡的瞎子他們,都得集體暴斃。
不想給你殉葬也得強行給你殉了。
所以,
根本就不存在丟下你我自己跑路的可能。
“主上,我不會丟下你的。”
“我去,這個時候了,別玩煽情好不好?要是四娘在這裡和我唱一出霸王別姬我倒是能覺得挺有感覺,你……”
“鄙人大乾梁鎮督軍司馬鄭洪澤,奉大乾三鎮提督太尉之令,有話與你們首領說!”
鄭凡撇撇嘴,笑道:
“得,還是個本家。”
“怎麼回話?”梁程問道。
“談,和他們好好地談,你去和他們談,從薪資待遇到養老保險五險一金公積金什麼的,和他慢慢扯。”
“拖延時間麼?”梁程有些明白了。
“先去談著唄,奇蹟,是爭取出來的。”
梁程將鄭凡一個人留在馬背上,他自己翻身下馬,從旁邊一名蠻兵那裡又接過一匹馬,緩緩地策馬而出。
鄭凡則趴在馬背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
“嘶……”
真疼。
…………
“太尉,為何不下令衝殺!”
一名身穿輕甲手持長劍的中年男子策馬來到臺車旁直接質問道。
臺車,是一種開放形式的馬車,有頂蓋,無邊欄,需要靠人或者馬來拉動。
乾國上京每到燈節或者節慶日時,都會有很多戲班子或者各大院的花魁站在臺車上一邊遊街一邊表演。
發展到軍中,則成了統帥指揮作戰之所。
此時,臺車周圍有上千甲士嚴密護衛,上頭,則只站了三個人。
一人為首,
二人居後。
為首者,年約五十,長鬚飄飄,面色素淨,唇紅齒白,身著一身錦袍,自有那麼一股子身為上位者的氣度宣洩而出!
在其身後,則站著兩名身穿紫色官袍的男子,都是中年。
而下方質問者,雖然身上穿著甲冑,手裡拿著劍,但一看就是裝樣子的把式,無論是甲冑還是那把佩劍,擱在他身上都是怎麼看怎麼不協調。
“放肆,吳節度,你竟敢這般對太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