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吸血鬼不假,但他和梁程有一點不能比,梁程身為殭屍本身就是大毒物,他不怕毒,但阿銘怕,至少現在的阿銘,還不至於百毒不侵。
鄭凡這邊,直接選擇認慫了。
他跟總兵大人不熟,這個世界,又沒有遺照,那個畫像又畫得格外抽象……
總之,鄭凡是連蕭大海的面都沒見過,連那位知府大人的姓都不曉得,真的沒什麼動力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為他們報仇阻攔刺客。
這是一種很自私的心態,但鄭凡卻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這種選擇。
道士們在正門口亂殺一通後,在那女人的命令之下,很快又衝了出去。
靈堂裡,被砍死了不少人,但大部分人都仍然躺在地上喊著疼,表情極為痛苦。
鄭凡見阿銘已經示意自己控制好毒素了,這才扭過頭看向先前站在自己身側的左繼遷。
左繼遷也倒在地上,只是,當鄭凡目光看向他時,卻發現他只是用手捂著胸口,眼珠子卻也是在四周警惕地逡巡著。
就憑這一點細節,鄭凡就可以確認,這貨沒中毒!
而且,這貨居然做出了和自己一樣的選擇,也在裝慫。
守備,可是比校尉大一級的官,已經算是中層軍官的頂峰了,再往上就是遊擊將軍了。
且這左繼遷又出身自虎威左家,自幼修煉資源肯定很好,材質肯定不錯,否則不可能被家族推出來外放做官。
這意味著,這傢伙至少也是個武者,入沒入品鄭凡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善茬。
果然,世家子都是靠不住的紙老虎。
鄭凡在鄙視他人的時候按照基本法把自己給摘出去了。
道士們很快向外衝殺出去,似乎是遇到了總兵府外的護衛,外面很快就又傳來了廝殺聲。
不管怎麼樣,這裡終究是總兵府,這裡,終究是南望城。
那群刺客固然能忽然出現打一個措手不及,但這裡,終究是大燕的天下。
先前是為了不當出頭鳥所以縮了一下頭,現在,到了搶人頭搶功勞的時候了。
“你就躺這裡不要動,我去外面撿人頭。”
說完,鄭凡就緩緩地站了起來,一同站起來的,還有左繼遷。
兩個大慫幣外加大銀幣的目光在空中短距離交匯,很默契地一起向靈堂外走去。
“鄭兄,我真的很羨慕你有這麼忠誠的手下。”
顯然,阿銘之前主動幫鄭凡擋針的一幕已經落入了左繼遷的眼裡。
不過,左繼遷不知道的是,阿銘挨針不會死。
“我也很佩服左兄的好運。”
“我身上穿著軟甲,等此番事了,回去後我送一件給鄭兄,這軟甲在戰陣時很雞肋,但在平日裡防備這些小手段確實有用。”
“那就謝過左兄了。”
“客氣客氣。”
其實,鄭凡心裡想著的是,等回去馬上讓四娘給自己織一件軟甲。
二人一路快走,前院裡,道士們已經和總兵府護衛們殺開了。
這些道士一個個身手矯健,總兵府護衛們竟然一時間不是他們的對手,哪怕人數佔優,也依舊被打得節節敗退。
這讓鄭凡對燕國南方前線的素質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類似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鎮北侯府內。
果然,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放在哪裡都是客觀規律。
“鄭兄,你先請。”
“左兄客氣了,你先請。”
“你請。”
“你請。”
恰好這時,一名道士剛剛砍翻了眼前的護衛,為了躲避另一個護衛的刀口後退了好多步,正好退到了鄭凡和左繼遷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