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看來,南望城裡今天發生的事兒,應該就是靖南侯在背後策劃的了?”四娘一邊給鄭凡盛雞湯一邊說道。
瞎子北點頭道:“八九不離十了,無非是找個藉口,把這些常年在南望城日子過得太舒服的官僚和大族們清洗一波。”
“可真不講究。”四娘調侃道,“我說手法上,欠缺美感。”
“但效果卻是最好,乾國是畏燕國如虎,但不敢開戰是一回事,其他的事,乾國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
蕭大海和南望城的知府大人以及南望城附近的一些大族族長,他們的死,可能並不算冤枉。徐徐圖之的法子,或許還真不適合解決這幫人,一旦讓他們有所察覺,說不得這銀浪郡都會因此產生動盪。”
飯後,
鄭凡原本打算去和四娘一起去研究一下這軟甲怎麼織的事兒,卻被瞎子北重新請了出來。
“有什麼事?”鄭凡開口問道。
瞎子北沒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位置。
鄭凡明白了,將魔丸所在的石頭放在了帳篷口,然後和瞎子一起向外邊走了一段路。
“主上,聽阿銘說,今日魔丸救主了?”
“嗯。”
“且差點有反弒?”
“可能,只是他想和我開開玩笑吧。”
“主上,當初是屬下建議主上將魔丸貼身帶著的,因為當時我們幾個都不在主上身邊,為了保護主上的安全才做出這般選擇。
現在,還請主上將魔丸找個東西,封存起來吧。依屬下看,將其和沙拓闕石一起放在棺材裡,最為合適。”
“需要這麼嚴肅麼?”
“主上,您對魔丸的瞭解,比我們所有人都深刻,是您,將魔丸設計成的九世棄嬰凝聚而出的怨魂,魔丸最恨的,其實就是他的父母;
他天生,就對代表著其父母的事物有發自內心的反感。”
“但他今天救了我。”
“那是因為他還沒完全甦醒,他還在剋制著自己,以前,主上沒甦醒時,他將自己封印,可能是因為他本就沒有實體,所以可以偷懶,不用呼吸,不用消耗,就是沉睡。
但當主上已經甦醒後,他還在繼續封印著自己,按照主上您的說法,也就是曾在荒漠上第一次面對沙拓闕石時,他曾有完全甦醒的跡象卻被沙拓闕石給強行壓制了回去。
屬下覺得,若是魔丸繼續待在主上身邊,萬一其要是受到更大的刺激或者是忽然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本能弒父殺意,可能…………”
“他可能就會把我給殺了?”
“正是,其實,屬下一直很好奇,我們這些人都對魔丸有著一種本能的忌憚,但作為對魔丸最為了解的您,為什麼對它……一直很親暱?”
鄭凡在地上坐了下來,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瞎子北也就跟著一起坐了下來。
隨後,鄭凡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掏出了煙盒,給自己和瞎子北都送上一根菸。
再用火摺子,
點了煙,
鄭凡深吸一口,緩緩地吐出了菸圈,
道:
“這種感覺,就和你在小區裡養大狗一樣。”
“嗯?”
“哪怕你的鄰居,別的小孩,對這條大狗怕得要死,但你自己依舊自信地不上牽引繩也不上捆嘴讓它自由撒歡地亂竄。
且,
恬不知恥地說:‘我家狗它從不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