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這小子真的是擼前銀如魔,擼後聖如佛。
瞧瞧,
這剛從紅帳子裡出來就開始滿口家國天下了。
“孤知道,你是個有野心的傢伙,這一點,郡主也看出來了,當然了,其實你也沒隱瞞。
因為你清楚,身為上位者,有能力有追求的上位者,最不怕的,就是下屬有野心,只有那種守成之庸才,才會做那種狡兔死走狗烹的蠢事。
那孤倒要問問你,你可知我大燕今日之症,在於何處?”
“門閥。”
這種考試,可難不倒鄭凡。
之前沒事兒時,經常和瞎子北二人坐在門口板凳上。
一盒煙,一杯茶,一頓牛逼吹一天。
政治上的事,有瞎子北分析好了甚至反芻好了,再說給自己聽,簡直就是拿著參考答案去考試。
“對,是門閥,我大燕因門閥林立,朝廷的政令,只要一出天成郡就將大打折扣,明明坐擁天下最強橫的鐵騎,明明擁有世間最為善戰的猛將;
卻北向滅不得蠻族,
南下攻不破晉乾!
你既知癥結,可曉得如何去破此症?”
鄭凡在旁邊一塊石墩子上坐了下來,
很平靜地道:
“推平。”
聽到這個答案,六皇子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鄭凡的殺心這麼重,也沒料到鄭凡會這般毫不遮掩。
“你可知,我父皇的想法,是和你一樣的?”
“我…………”
“停!!!”
“嗯。”
“我大哥二哥的便宜,你佔也就佔了,我爹也不在意多你一個兒子,但我爹的便宜,你就別佔了吧。”
“是。”
六皇子仰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又化作一聲嘆息。
鄭凡就在旁邊等著,這六皇子,在重複自己昨日的故事,在矯情呢。
“唉,孤乏了,孤要回去了,對了,這是銀子。”
六皇子開啟自己的荷包,取出了一些銀兩遞給了鄭凡。
“勞煩你去街市上再買點吃食,回府後給張公公和陳師傅送去。”
“要不要給你再買點橘子?”
“這裡的橘子好像挺好吃的,給孤買點兒吧。”
“好,卑職遵命。”
“嗯,那孤先回府了。”
六皇子走了,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鄭凡拿著銀子,回到了街市,買了不少酒肉,買完後,卻沒直接回侯府,而是又回到了校場那兒。
牌坊還立在那裡,但這裡算是比較荒涼的,閉著眼,細細地嗅著,彷彿還能嗅到那一日殘留下來的血腥味。
一個人,拋開了一切,獨自登門,只為了討一個說法。
鄭凡將一部分酒肉在地上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