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是自家人,知道長短分寸。
“主上,許文祖還活著。”
顯然,四娘也是在收到衙門裡的報信後又特意去調查了一下,這才回來給出鄭凡確切地通稟。
“叫梁程準備好,實在不行,咱們就退到梅家塢去。”
“好,主上。”
是的,鄭凡不打算去赴宴了。
鴻門宴,赴一次是美談,隔三差五的去,那估計人就沒了。
鄭凡惜命,不想就這麼為了一頓飯把自己的小命給丟掉。
出了後宅,鄭凡走入前廳裡,一張桌子上,擺滿了菜餚。
鄭凡獨自坐下來,自斟自飲,再拿起筷子吃著菜。
沒多久,
芳草再度來到了前廳,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後頭,就傳來了中氣十足的笑聲:
“鄭校尉一路辛苦,一路辛苦啊!”
這是深海同志的聲音。
鄭凡馬上起身,不管心裡怎麼樣,還是走到廳口,對著從大門那兒正邁著大步往這裡走的許文祖躬身行禮:
“卑職參見大人!”
“哎,別別別,別客套,別客套。”
許文祖瘦了,
而且是瘦得多了,
但因為底子厚,
所以還是很胖。
許文祖的手抓住了鄭凡的手,目光向四周逡巡了一下,正當鄭凡以為這大胖子要掏出匕首和自己同歸於盡時,
許文祖開口道:
“這裡,說話方便麼?”
“大人放心,宅子裡,都是自己人。”
“好,這就好。”
許文祖徑直走到桌旁,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酒,連喝了三杯,喝完後,有些失態的掩面,竟然傳出了“哭”聲。
或許是人太胖的緣故,他的哭聲,他的抽泣,聽起來倒像是正常的打鼾。
“鄭校尉,老夫,老夫差點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啊。”
“大人何出此言?”鄭凡也坐回了桌旁,本想去伸手牽住許文祖的手,但見其手上全是眼淚鼻涕的這類東西,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去牽。
“大人,卑職實在沒想到,回來後,居然還能見到大人,卑職一直以為…………以為…………”
鄭凡正在強行醞釀情緒,打算催點兒眼淚出來,但許是因為剛喝了點兒酒的緣故,竟然強行催出了:
“嗝兒!”
酒嗝兒打起,鄭凡馬上低下頭。
在荒漠吹了這麼多天的沙子,演技退步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