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我一個姓蔣(僵)的朋友說過,他說,這鎮北軍鐵騎和其他地方的騎兵不同,他們的衝陣之法,就是連真正的武道強者對上了,也很難討到便宜。”
“嗯。”
“更別說,我想鎮北侯府裡,應該有和你一樣的高手吧?”
“嗯。”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淡定啊,你就認死理了是不?”
“嗯。”
“不是,這戰場廝殺,你死我活,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們蠻族殺我們的百姓也不少,我們再殺回去,理所應當啊不是?”
“嗯。”
“能讓我掐死你麼?”
“我,想不通。”
邋遢男忽然改了臺詞。
“哪裡想不通?唉,可惜了,我有個姓夏(瞎)的朋友不在這裡,否則他最善於開導人了。”
“我覺得,雙方廝殺,雙方交戰,青壯,死了也就死了,戰場上搏殺,生死由命,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但老弱婦孺,不該就這麼死掉,哪怕被髮配為奴,哪怕被販賣,哪怕被遷移,都不應該直接下令用屠刀全部屠戮。”
“你們蠻族交戰,不還有戰敗方個頭在車軲轆以上的男丁全部砍死的傳統麼?”
“是有。”
“那不就得了。”
“有,但不意味著,我要去贊同。”
“為什麼?”
“以前,死的是別人的部落,我不認同,但我可以不去理會;但這次,死的是我自己的部落,別人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我自己的事,我得管。”
“這個道理我懂,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真的疼,我不是反對你去復仇,但我覺得可以慢慢來,我有個姓丁的朋友,他現在也在復仇階段,不過他就懂得隱忍,慢慢地等待時機。”
“你朋友,真多。”
“呵呵,樂善好施,能服於人。”
“很多人都叫我等。”
“那證明你身邊像我這樣有遠見的朋友還是不少的。”
“蠻王叫我等。”
“…………”鄭凡。
“左、右賢王也叫我等。”
“…………”鄭凡。
“大祭司也叫我等。
他們,都叫我等,都叫我忍。
他們說,眼下燕皇和鎮北侯府關係正處於最微妙的階段,一旦燕皇和鎮北侯府徹底決裂,盤旋在我蠻部上方的利刃,將被挪開。”
“是這個道理。”
“蠻王說,到時候可以聯合鎮北侯府,一起出兵反攻燕地,我們只要一塊北封郡,其餘燕國疆域,都可以給李家。”
“左賢王說,等到燕皇和鎮北侯府開戰時,我們可以協助燕皇,將這把盤旋在我族頭頂一百年的利刃給徹底廢掉,沒了這把刀,燕國,將不再是威脅,燕國的大門,東方四國的大門,也將向我們敞開。”
“右賢王說,我們可以趁著鎮北侯府和燕皇對立之際,開始打著王庭的旗幟,征伐那些不聽號令的大部,重塑王庭的權威,再造黃金家族的榮耀。”
“他們都叫我等,都叫我忍,但我就很不理解,我為什麼要等?我為什麼要忍?”
“我出生於沙拓部,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祭祀所的人帶回了王庭,一開始,我修習的是蠻咒,日後很可能成為蠻師,但後來,我發現自己在武道上更有天賦,就走上了武者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