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日子,過得還是太舒服了,所以才會矯情,其實小時候,雖然我爸媽早早地就分開了,我爸也不是怎麼管我,但吃喝上學的錢,可都沒差過。
沒經過饑荒,沒真的吃過苦,這日子,一覺醒來,就有人給你安排好了一切。
整天吶,什麼事兒其實都不用你去做,就算是去做,也就是當個太子,旁邊一大堆人陪你讀書。”
這種大不敬的比喻,若是外人聽了,可能會驚愕莫名,但丁豪也沒往心裡去。
“以後啊,真不能矯情了。”
鄭凡環視四周,
看著這已經成了廢墟的陳宅,
後世的世界,再吃人,也帶著點溫情脈脈,最起碼,在那個時代,得了絕症沒錢治倒是有可能,但你要說真餓死在路邊沒人管,那也不現實。
但這個世界,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能再矯情了啊。
那兩千被當作誘餌的民夫,
今天那文書一聲越俎代庖地“殺”直接煙消雲散你的陳宅,
這裡,
比後世那些戰亂地區還要血淋淋無數倍。
鄭凡深吸一口氣,
咬了咬牙,
自言自語道:
“不能再當累贅了啊。”
這時,四孃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方,她緩緩走來。
丁豪見狀,馬上自己離開,他知道鄭凡和四娘是主僕關係,但他更是見過,四娘早上,是從鄭凡屋子裡出來的。
四娘將一件披風披在了鄭凡的身上,柔聲道:
“主上,奴家陪你再坐會兒?”
“不用了,回去收拾收拾,明兒就要出發了。”
“行,回去奴家伺候您。”
“又是玩兒針麼?”
四娘嗔了鄭凡一眼,眉目含春道:
“主上如果不想玩針了,咱可以打牌,可以玩骰子,都可以的。”
“你擅長賭博麼?”
“嗯,奴家擅長坐莊。”
…………
普通人的生日,也就是個人的生日,稍微文藝和顯得有格調一點,可以在自己生日那天買一束花送給自己母親:
兒的生日就是孃的母難日;
然後,母子抱頭大哭。
也是聽丁豪說的,乾國文人喜歡玩兒這一出,弄得誰誰誰過生日,整得跟辦喪事一樣,就為了爭一個孝名。
等身份地位高到一定層次後,一個人的生日,就變成一個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