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在裡頭那麼久,幹什麼呢?”半晌,司空聖挑了挑眉,主動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鄔幾圓提著皮帶,咧嘴一笑:“兄弟,我今天拉肚子,你不是連這個也要檢查吧?”一邊說著,他抬手在身側一拉,頓時響起一陣嘩啦嘩啦的沖水聲。
司空聖嫌棄的撇過視線,暗罵著這些路人考生就是沒素質,不耐道:“你糊弄誰呢?再不說我直接去叫考官!”同時作勢要走。
鄔幾圓立刻拉住了他,盯著他看了兩眼,嘿嘿笑道:“兄弟,你也是過來‘臨陣磨槍’的吧?我一看你就是。都是一條道上的人,互相放一馬吧,啊?”
司空聖冷笑一聲,慢悠悠的挑起目光,斜睨著他,再次不善的冷笑幾聲,攤開一隻手:“拿出來。”
鄔幾圓連聲答應著,將身上幾隻口袋翻了個底朝天,掏出一大把亂七八糟的藥片:“都在這兒了。”
那些藥片不僅外形難看,還沾著衣袋裡的灰,還有或許是和其他東西放在一起,雜亂染上的顏色,司空聖看著就一陣嫌棄。強忍著噁心,將藥片翻看了一遍。
“這都是什麼垃圾丹藥,我三歲就不吃了!”
“果然哪,你們這些窮鬼,能有什麼好東西?”
一開始,他還抱著“藉機敲一把”的心態,但鄔幾圓拿出的丹藥實在太過廉價,以司空聖的眼光,這種藥就是送給他,他都不稀罕要!
鄔幾圓臉上毫無異色,即使是被人當面奚落,他仍是嫻熟的附和道:“是是是,好馬配好鞍,垃圾藥就要配我們這種垃圾人,哪能跟您大少爺比呢?”
眼看司空聖被他誇得一陣輕飄飄,鄔幾圓繼續賠笑道:“大少爺,外頭正考核呢,咱們是不是各自‘抓緊時間’?”
司空聖冷哼一聲,既然知道對方是一路人,並且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他也就懶得理會了。重新回到隔間,鎖上門,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不過片刻,在他頭頂就炸開了陣陣紅煙,這都是服用丹藥後的正常反應,司空聖早有準備,當即運轉內息,平復著體內躁動的藥力,推動真氣,散入奇經八脈。
這個過程較為費神,為了在考官面前不露破綻,司空聖自然也是全神貫注。但就在他運功到最關鍵的時刻,耳邊忽然響起了幾聲清脆的“咔嚓咔嚓”聲,那正是玉簡拍照的聲音!
司空聖當即轉頭,就見鄔幾圓正蹲在隔間的擋板上,舉著玉簡,對他連拍了好幾張。在他注意到的時候,後者的身形更是如靈猴般輕巧的一躥,躍到了隔間之外。
“你!……”司空聖也顧不得自己渾身冒煙的異狀了,大吼一聲,踢開門板就追了出去。
鄔幾圓並未急著走,他好整以暇的站在外頭,轉身晃了晃手中的玉簡。
“大少爺,不好意思我這個垃圾人就有偷拍的習慣,不過剛才好像拍到了幾張很重要的照片啊?你說我是不是該拿去交給考官?啊真是傷腦筋……”
這會兒,他的態度一改先前的恭敬,而是換上了一副十足的無賴腔。
“你……”司空聖氣得都結巴起來,“你自己明明也在吃藥!”
“是哦!我也在吃藥……”鄔幾圓就像被提醒了般,臉色突然一變。
“不過除了你,還有誰能證明?”在司空聖以為扳回一局時,鄔幾圓瞬間又是翻臉如翻書,朝著他露出了欠揍的笑容。
“我完全可以說,是因為我告發了你,你惱羞成怒,才反咬我一口!”
司空聖恨得咬牙切齒,藉著體內湧動的藥力,靈能一震,便要上前以武硬奪。
鄔幾圓一推手:“哎,別想著亂來啊,我這玉簡和另一部的資訊是繫結的,也就是說我現在拍的照片,都會被即時備份到另一部玉簡裡,那部玉簡現在歸我小弟拿著,你是找不到的。”
“所以大少爺,別白費工夫了,還是拿出一點匹配你身價的丹藥吧。”鄔幾圓看著司空聖的眼光,就像在審視一隻待宰的肥羊,還是肥得流油的那種。
“只要價格讓我滿意,我會把照片還給你的。”
司空聖儘管百般不甘,但他更不願自己吃藥的照片被洩露出去,破財事小,被取消考核資格事大。這樣想著,他只能忍著怒火,掏出一瓶丹藥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