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說又有人不見了嗎?”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但是沒有人回答他,似乎那已經是預設的慣例了。
因為自從他們進入妖域開始,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個人失蹤。眾人從恐懼,到人人自危,再到最後,已經陷入了麻木。
那人去了哪裡,不得而知。
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人間蒸發,半點痕跡都沒有。
彷彿是一股強大的能量,憑空將他移出了這個時空。
也許那人此時正身在煉獄,又或許在一片迷霧之中,一輩子都無法走出去。
這一切誰又能知道呢?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希望自己千萬不要成為下一個失蹤的人。
葉朔有時也會回想那天看到的妖獸,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只是一眨眼,自己就感應不到任何的妖力波動了。而殷澤也分辨不出,它和當初襲擊自己的妖獸究竟是不是同一只。
並且,他們在妖域所遇到的妖獸,究竟是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只,還是有好幾只?
因為它們的作風各不相同,夜晚的那一隻嗜殺成性,來無影去無蹤,而白天襲擊殷澤和蘇言默的那一隻,武力值卻明顯差了很多,和兩人纏鬥許久,最終連一個也沒能殺死。
但要說最古怪的,就是在同一天,搶走了地圖和求救煙花的那一隻了。
它既沒有傷人,也沒有抓人,它的目的,好像僅僅就是搶走眾人的求生工具。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想把眾人困在這裡,再慢慢蹂躪麼?
翻了一個身,葉朔在明亮的月光下嘆了口氣。想不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又是一個寂靜無風的夜晚。
篝火旁,在睡得東倒西歪的眾人間,安靜的睜開了一隻眼睛。
那人面龐黝黑,頭頂上只有稀疏幾根頭髮,臉上生滿麻子。雖然睜開了眼睛,卻依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該死的,臨睡前都不敢多喝水,怎麼大半夜的還是尿急了”那人口中小聲的詛咒著,仰望明月高懸,一張苦瓜臉耷拉得更厲害了。
“月亮還這麼高,這恐怕才剛過丑時吧?離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呢,這怎麼熬啊?”
顯然那人也知道,在這種時候獨自離隊就是找死,起初他也嘗試著重新入睡,但越是緊張,那陣尿意也就更加明顯,翻來覆去了好一陣子,反而是折騰得越來越清醒了。
那人撥出口長氣,彷彿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認命的坐了起來,伸腳踢了踢睡在不遠處的另一名年輕人:“趙五!趙五你給我起來,陪老子去方便!”
那年輕人趙五正睡得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等反應過他的話意,嚇得一個激靈:“別啊,柱哥這黑燈瞎火的,咱出去多不安全哪”
先前那人名叫李柱,聞言面孔一板:“就是黑燈瞎火的才用得著你!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話,之前欠下的賭債我算你雙倍!”
這一句彷彿點中了趙五的死穴,他頓時一咕嚕爬了起來:“柱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