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李瑤看見她走進來,已經哭乾的淚水又重新滑落幾滴,心中委屈之意更甚。
這個姐姐與自己並不怎樣親近。其實也不僅僅是她,另外幾個王兄彼此之間少有往來,包括她的親哥哥啟王。
生在王室之中,錦衣玉食,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只是她常常會覺得很孤單,沒有什麼可以說話解悶朋友,幾位兄弟姐妹也是如陌生人一般,見了面也鮮有言語。
所以她漸漸的就很刁蠻任性,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是我的妹妹,我怎會笑話你呢。”李曼走到她的床邊柔聲說道。
“把這些收拾了,重新取些膳食來。”她又吩咐道。
“你看你,快別哭了,趕緊吃些東西,別餓壞了身子。”李曼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她的臉頰眼角,憐惜地說道。
“曼姐姐,我真的沒有殺他們。”李瑤看著一臉溫和的她,終究是忍不住放聲大哭,幾日的情緒一併爆發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是那些下人給我的酒,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沒有想要害他們。”她趴在李曼肩膀上,語無倫次地說著。
“姐姐知道不關你的事,是那些人的詭計。”李曼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我好害怕,昨夜裡我聽到有人說母后可能要把我送到齊國去,我好怕,我不想去齊國。”李瑤哭泣著說道,身子不住地顫抖,驚慌失措。
“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放心吧,姐姐不會讓他們把你送去齊國的。”李曼把她摟緊,抱著她說道。
“你呀,就乖乖的吃完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不要擔心太多。”
“真的嗎?”李瑤愣愣地問了一句。
“當然啦,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李曼微笑著說道。
“姐姐。”李瑤緊緊抱著她,平日裡不怎麼親近的姐姐,此時卻是讓她覺得心安不少,不再那麼恐慌。
“好啦,你在這裡等著,姐姐這就去跟他們說。可別再哭鼻子了。”李曼幫她理了理頭髮,站起來說道。
她出了李瑤的寢宮,徑直向著未央宮的正殿走去。
此時的正殿中,鴉雀無聲,數百名官員連大氣都不敢喘。
“如今的局勢諸位已經知曉,當務之急是派出使臣持國書前往齊國,向齊王陳明利害,說服他息兵休戰。”武后在高臺簾後說道。
“武后娘娘,如今齊王正值悲痛關頭,未必就肯聽信我們使臣的一面之詞,相信這是西涼陰謀所致呀。”有老成持重的臣子開口說道。
“對呀,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齊國王子公主是西涼所害嗎?”另一臣子接著說道。
“哼,若不是西涼,難道是小公主的本意不成?”武后冷聲說道,行事的人乾脆利落,不留半點痕跡,她嚴刑拷打了李瑤身邊的所有人都一無所獲。
聽到武后帶著寒意的話語,殿中再無一人敢接話。
“有無證據並非重點,齊王身為一國之君,必能明白與我大秦交戰百害無一利,只會讓西涼坐收漁翁之利。但他一時衝動,舉兵與大秦宣戰。如今想必他也冷靜了不少,或生悔意。他知道戰無益處,可若是就此退去,則聲威大損,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上官君月立於百官之前,分析道。
“我大秦派出使臣送還兩位王子和公主的遺體,並且適當的割地賠款,把東境一些貧瘠之地割讓給齊國,以示誠意,給齊王臺階下來,齊軍自退。”她繼續說道。
“寸土寸金,我大秦豈能做出割地賠款這等屈辱之事?”有老臣當即高聲反駁。
上官君月淡淡地掃了那人一眼,緩緩說道:“神州大地,四海八荒本皆應是我大秦國土。可如今分崩離析,被諸侯佔據,成了大大小小上百個國家,所為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