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哭笑不得地解釋道,“我並沒有自己當皇帝的想法,有沒有這樣的能力暫且不說。倘若要我呆在未央宮中天天跟一群老臣子開會嘮嗑,批閱如山的奏章什麼的。不消半月,我就會投河自盡了。”
“唉,也是,以你家殿下的性子,對美人的興趣遠大於江山的。”玉珏笑著說道,她知道景歌生性灑脫,不是在意名利的人。
至於那個人人羨慕的帝位,在他看來不過是負擔罷了。可人生在世,又怎能事事如意呢,總有不得不揹負一些東西的時候。
“那麼殿下到底想要誰成為下一任秦皇帝呢?哲實在是想不出除了那幾位王子之外,還有誰能夠比較順利地登上帝位。”徐哲皺眉道。
“到時你們便知。”景歌微笑,並不多言。
“如此看來,我們還是要儘快趕回帝都的好,明早就走。”玉珏說道,夫人和衛子傑他們在帝都,一旦生亂,景歌必定心急如焚。
“可你的身子,哪裡還經得起這般奔波。”千雪說道,她的病才稍稍好些,要是在寒冬裡騎馬疾馳多半會復發。
“嗯,明日玉珏與我同騎便是了。”景歌確實有些急著回去,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帝都發生大動盪,波及到夫人和自己的好友們。
“若是如此,當也可行。”千雪說道,她知道景歌是想如今日這般,以渾厚真元撐開一道結界,不會讓玉珏受到顛簸和寒風的侵擾。
“都去休息吧。”景歌說道。千雪和徐哲也趕了一天的路,多少會有些疲倦,依言回房休息了。
臨近除夕,夜裡還是很寒冷,景歌裝了一爐火炭,放在玉珏床前。
“你怎會這樣?”玉珏趴在床上,看著正蹲在地上撥弄著火炭的景歌說道。
“嗯?什麼會這樣?”景歌一臉疑惑地抬起頭,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你是大秦的飛揚候,世子殿下,怎會給我喂粥,端火炭。”玉珏問道。
“這不都是些很平常的事嗎?有什麼好奇怪的。”景歌不解道。
“不平常,男尊女卑,向來都是只有女的伺候男的,沒有男的伺候女的。更何況你的身份地位可是要比我高很多呢。”玉珏把臉靠在床上,看著他柔柔地說道。
“胡說八道,男女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同,哪有什麼尊卑之分。”景歌繼續撥弄著炭盤。
“男女真的沒什麼不同嗎?”玉珏喃喃說了一句。
“可為什麼生孩子的時候,他們都希望是男的呢?”她又低聲說道,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雖然他一直百般寵愛自己,可在他內心深處,終究是有些遺憾自己不是一個男孩。
“大概他們覺得只有男孩才能算是傳宗接代吧,但其實生男生女都是一樣的。”景歌說道。“我呢,反而是更喜歡女娃子多一些。”
“你喜歡女娃子多一些嗎?”玉珏問道。
“對呀,既可愛又乖巧,最討人喜歡。不過女娃子也有不好的地方。”景歌應道。
“什麼不好的地方?”玉珏稍稍抬起頭。
“就是辛辛苦苦地寵了她十八年後,不知從那兒跑出一個像我這般混賬的臭小子,三言兩語的就把她拐跑了。那時候得多難受呀,想想就心痛到不能呼吸。”景歌搖頭捂著心胸說道。
“哈哈,若真是這樣,活該你現世報。”玉珏看著他痛心疾首的模樣,不禁失聲笑出聲來。
“就許你現在到處拐別人家的女兒,還不許別人將來把你女兒拐跑。”玉珏一臉鄙夷地說道。
“所以呀,還是生男孩比較好,將來可以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他,去拐別人家的女兒。”景歌站起來說道。
“那景殿下想要在什麼時候娶夫人生孩兒呀。”玉珏笑吟吟問道,既然扯到了這個話題上,她也不介意多聊幾句。
“自然是天下太平的時候,我可不願我的孩兒出生在一個亂糟糟的世道中。”景歌答道。
“那可能要等上很長的時間。”玉珏說道。
“不會很長的。”景歌推開房門,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
真的不會很長嗎?那你可要努力些了,玉珏默默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