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到街上走走吧。”景歌提議,他怕韻兒呆在這座王宮會憶起傷心之事。她未曾流露出來,但想必內心也會有愁意。
“好。”韻兒點頭。
守衛們沒有阻攔,國相吩咐過,這兩人是客人,出入自便。
出了宋王宮不久,景歌就感知到有人在窺視,是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對中年男女,不過他們沒敢靠近,只是遠遠的盯著。
景歌知道是因為有西涼高手在附近的緣故。雖出入宋王宮自由,但還是有絕世高手暗自跟著,並非尋常宗師,是王境強者。
“西涼王境著實不少,武道昌盛。”景歌跟韻兒說道。
“大秦也未必就比西涼少了,只是那些高手都心性超然,淡泊名利,不顯山露水罷了。”
“那些出來為人賣命,圖名圖利的倒是落了下乘。”韻兒有著自己的看法,對武道見解漸深,知道心性對修煉極為重要。
但凡絕世者,專注必不可少,若是醉心武道,哪有空出來晃盪呢。
“說的有理。你破入宗師境了嗎?”景歌問道,韻兒就在他身邊,他已感知不到她的具體境界了。
“還沒呢,不過也快了。”韻兒回答道。
即便知道韻兒天賦驚世,是千年來的第一人,他也覺得有些吃驚。這才過去了多久,大半年的時間,已經半步踏入宗師境了。
“韻兒果然厲害,現在恐怕可以吊打我了。”景歌笑道。
她天生神瞳,可以輕易出破綻弱點,真元流動的軌跡,這是逆天的能力,足以讓她在同階中立於不敗之地。
“還沒呢,不過也快了。”
韻兒俏皮笑著,回了同樣一句。只是內心並不真的這樣認為。別人不知道,但她清楚身邊這人有多深不可測,就算自己與他境界相同,用盡手段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戚老是自己的師尊,毫無保留地傳授武道。
而這半年來,自己卻是暗地裡按著他的指導修煉,進境神速。他說得比戚老說的更容易聽懂些,他有著很多不一樣的理解,另闢新徑,超脫在前人之上。
對於她來說,景歌亦師亦友,也是情侶,可他卻又一直沒有太過逾越的舉動,這讓她有些奇怪。
是在唸念不忘另一個女子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她就把心思拉了回來,不再胡亂想這些。
女人的直覺向來精準,一開始時景歌確實常常想起上官君月。等到後來想通了,卻發覺自己身體出了問題,命不久矣。他就自然而然的控制,不要有太過份的舉動。
自己還剩不過一年半載的時間,而她這樣的好女子,以後要嫁一個如意郎君呢。
其餘親友也是,不太親近,就不會太掛念自己。
他也不太清楚,此時此刻應該做些什麼才好。能為他們做的好像也很有限了。那就在最後的時間陪陪他們,儘可能多地為他們掃清潛在的危險吧,景歌暗想。
他陪著韻兒穿行在邯鄲的大街小巷,尋找著宋國的小吃,感受著這裡的風土民情。
看著邯鄲居民安居樂業,欣欣向榮的樣子,韻兒心中徹底沒有了恨意,先前在宋王宮的愁意也消散不少。
西涼王吊死宋國君是謠言,她的父親是自縊身亡的,白澤攻下邯鄲後並沒有濫殺無辜,即便是前宋臣子都少有殺害。
她想起母妃的話語,父王之所以死是因為他是宋國君,也僅僅因為他是宋國君。
國亡君死,父王至少是一個有骨氣的人,不願苟且偷生,也算值得尊敬吧。
時近傍晚,兩人回了宋王宮。
剛剛進了宮門,景歌遙遙瞥見一道有些熟悉的白色身影晃過。
“韻兒,你先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