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忙遠遠躲了開去,給兩人騰出空間,嚴格來說是給鐵牛騰出空間,因為那漢子就站在原地不動,只有手指在動。
“這是劍訣。”龍且在旁邊解釋道,“尋常低階的劍器,因為沒有劍靈,就需要有劍訣來溝通和控制,就像煉丹師的丹訣或者佛宗的手印,嚴格來說,不管是劍訣還是丹訣,亦或者手印,都是一種精神符文,是在用神念控制想要控制的東西,而這些手勢就是…怎麼說,就是個橋樑,或者說是媒介更準確些。”
這邊說著話,那邊再看兩人已經動上手了。
那漢子動的是手指,鐵牛則是整個人都在動。
起手就是一個力劈,斬向頭頂橫著的飛劍,結果那劍啪一個轉身,由橫改豎,等於迎著鐵牛的攻擊方向,平行站位了。鐵牛急忙變換方向再斬,那劍又啪一個轉身,再次迎著鐵牛的攻擊,平行站位。
鐵牛拿著犀牛角左劈右斬,舞的是虎虎生風,劍氣縱橫,而那漢子的飛劍則緊緊圍著鐵牛左右前後的跳轉不停,每每都是擦身而過,看似就差了一點點,但就是連個邊兒也沒碰著。
文天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鐵牛沒戲,輸是肯定的。
鐵牛雖然劍道天賦很高,但畢竟修行時間太短,而且,於劍修一道的基礎太差。文天雖然沒有練過劍,但是他練的是身法,很明白這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的感覺。你看似就差了一點點,其實差得是天地之別,是生死之別。
其實文天一開始就知道鐵牛沒戲,不過他也沒打算阻止,讓這小子長點兒教訓也是好的,自己也不可能跟著這傢伙一輩子,作為本門唯一嫡傳弟子以及掌門,自己遲早是要單飛跑路的。再說了,畢竟賭注也不大,吃點兒虧也沒啥。
那邊鬥得熱鬧,文天卻已經有些老神在在,他在想一個問題,就是剛才那漢子為何那麼篤定自己以後一定會練劍的問題。
想不通。
想不明白的事情的就找樓老。
“嘁,這有什麼好想的,”樓老沒好氣的頭也不抬道:“難道你師父沒跟你說過嗎,修道不修劍終究一場空嗎?”
修道不修劍,終究一場空?
文天不記得無老有說過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不記得的吧。
“沒有啊,那三個光球裡也沒有啊。”
“沒有的話,那你就今天記住就可以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樓老繼續埋頭看書,毫不在意。
文天也是服了這個老頭。
怎麼就不能大驚小怪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剛剛才知道,怎麼就不能大驚小怪了。而且,怎麼就修道不修劍終究一場空了,誰規定的啊。
“你胡扯的吧,要是修道必須練劍,那別的宗門也別存在了,大家乾脆都去練劍好了,什麼丹符器陣獸,什麼武修術修,什麼天機五宗神道三宗,什麼魔門四教,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就留一個劍宗得了。”
要是真的如樓老所說,什麼修道不修劍終究一場空,那豈不是全天下的修士都變成劍修了,誰還去修煉其他法門。
“所以說你還年輕啊。”樓老終於抬起了頭,說了一句讓文天幾乎吐血的話。
年輕?
年輕怎麼了。
“這個事情呢,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這個世界呢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個世界。天地萬物,世間萬事,概莫能外。就比如說修道吧。道是什麼?就連道祖都語焉不詳。那道之外呢,又是什麼?”
什麼又道之內道之外?
文天一臉懵逼。
樓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你知道道祖以前也就是個文人,跟我一樣,也是個管理圖書典籍的圖書管理員,那你說說看,道祖悟道之後,幹嘛還要去修什麼丹符器陣獸還有劍?”
文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