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道士見文天站在那裡半天不吭聲,臉上陰晴不定,還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又繼續解釋道:“小道在貴攤位上,相中了一本書,”說著,道士舉了舉手裡的書,“我就問這位兄弟怎麼賣,他伸出了一隻手,我問他是不是五個靈石,他就搖頭,又問他是不是五十靈石,他還是搖頭,我問他難道要五百靈石,他還是大搖其頭。小兄弟,你自己說說,這是不是太離譜了,就這一本書,你們賣這麼貴,這也太離譜了。”
文天聽了道士的描述,又看旁邊的鐵牛在那裡猛點頭,文天這這心裡已經樂翻天了。要不是這裡這麼多人看著,文天估計得樂的滿地打滾。
文天強忍著要憋出內傷的笑意,我的個娘啊,就這悟性,有必要那麼害怕嗎。
鐵牛伸出一隻手,那意思是,五本書一枚靈石,隨便挑。
文天剛才走的時候交代的。
就害怕沒人買,所以才囑咐鐵牛要大甩賣的。
結果…
“仙長怎麼稱呼?在哪裡修行?仙長若是沒帶那麼多靈石,就送於仙長也是可以的。”既然對方的悟性如此之高,那文天也有了底氣,心態也平和下來了,沒靈石沒關係,咱送你了,不就是一本凡人的典籍嗎,咱地下室還有的是。
“小兄弟果然是老闆,不像這位朋友這麼不善變通。小道天道宗呂仁,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放心,靈石是一定要給的,小兄弟你開個誠心實意的價格即可。”
“旅人?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好名字!”
“不是那個旅人,是雙口呂,二人仁,呂仁,名字一般。”
文天還沒說話,樓老在紫府又發表意見了:“小子,聽到沒,光是這個名字,就了不得。”“怎麼就了不得了?”“天地二相,中間有人,天地陰陽,人分男女,一個簡單的名字,就直指天地人大道本源,能不厲害嗎。”“切,你說什麼都有理,那我如果叫道一,是不是更厲害,道生一嘛,我要是叫文字豈不是也很厲害。”“厲害個屁,道就是道,哪有什麼道一道二之說,文就是文,字就是字,文字明顯有重複之意,有啥好厲害的。你再看看人家,呂仁,天地之仁,這才是真正的厲害。”
文天發現跟樓老掉書袋是個錯誤,便不再理會這老頭了。
這老傢伙天天守著一個藏經樓,跟他辯論,自己簡直是吃錯藥了。
“好名字!”文天言不由衷的朝年輕的道士讚道:“這書不值什麼靈石,也就是貨賣個識家,遇到明白人,就賣個物有所值,遇到糊塗蛋呢,就算是白送了也無所謂。就算是結個善緣吧。這位仙長,你就看著給吧,你覺得值多少就是多少,我們絕不還價,你看如何?”文天說得很輕描淡寫,好像根本不當一回事似的。
“我看著給?不太好吧?”年輕的道士有些猶豫。
“有什麼不好的,出門在外,誰帶那麼多靈石作甚,我也就是手頭緊,這才把祖上珍藏多年的孤本、珍本、善本,拿出來一些,換些靈石應急。如今咱們相逢就是有緣,要不就送你了!”文天說著,就把那本書往道士懷裡硬塞過去。
文天都說得這麼可憐了,都變賣祖宗家藏了,這人家怎麼好意思白要。
年輕的道士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這樣,書我可以收下,但是錢還是要付的。不過我這次出來,沒帶多少靈石,就只能委屈你了。”說著,道士扔給文天一袋靈石,然後想了一下,又摸出一瓶丹藥來,放到文天手裡,道:“我知道,這些東西,比起這本書的價值來說,還是多有不如的,不過我現在能拿出來的就這麼多了。要不這樣吧,我再給你留個信物,以後無論何時,你若到天道宗的地面上,我再補償給你。”說著話,道士又拿出一個令牌,扔給了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