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任圖影平靜的目光顫抖起來,聲音沙啞:“我娘死了?是……是我殺的?”
羽竹:“沒有誰能在星珠的力量爆發下存活,即使是炎月也不行。”他繼續說道:“那一刻,你娘為了救你,不顧一切衝上去,儘管她知道那樣也是徒勞,可她還是衝了上去。”
任圖影眼眶溼潤,“可是為什麼……”
羽竹:“是的。你覺得很疑惑,因為之後你看見你娘只是受了傷,並沒有死,而且她還跟你說了很多話。”他繼續道:“可實際上,那時候的她能活著是意志力在支撐。”
羽竹目光透露出幾許悲涼,“因為她太愛你,她不想讓你傷心……這種意志力支撐著她的肉體能維持短暫的時間,陪你走過最後的一段路。”
“那時候我和獸皇都看出這點,但沒有點破,一直瞞著你到現在。”
“……”
任圖影無力的閉上眼睛,眼角淚珠滑落。
他現在就是想放聲痛哭也做不到。
他心裡的痛遠遠超過身體上的痛。
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靈魂陷入一個漆黑的深淵,意識逐漸模糊。
羽竹輕嘆一聲,撤掉滅神狀態,看著陷入某種狀態的任圖影,喃喃道:“圖影,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他仰望天空,“炎月,你是個好母親。”
……
天空中徒然傳來一聲炸響。
一道漆黑的裂縫憑空浮現。
九幽老祖從空間裂縫中走出,腳踏虛空,目光淡然的看著腳下的破爛不堪的誅天戰場。
“天蒼茫,地荒涼,萬千諸侯盡蕭涼。”
“風雲起,戰火焚,千山萬水盡孤墳。”
虛空中,響起九幽老祖充滿感慨的聲音。
此時的九幽老祖不復之前的意氣風發,披頭散髮,顯得很狼狽,像是受了不輕的傷,而且他的左邊身體已經被打碎,此刻正在快速的復原。
他的目光彷彿包羅永珍,瞬息間跨越距離的限制,鎖定在任圖影身上。
緊接著,他腳步一動,跨越空間,出現在任圖影前方,緩慢落地。
“揮月!”九幽老祖目光一亮,目光緊緊的盯著插在任圖影身旁地面的揮月,臉上浮現出心花怒放的笑意,遂看向羽竹,讚道:“小夥子,你做的不錯,沒讓本座失望!本座絕非言而無信之輩,你且放心,回頭就將那小姑娘的魂魄還給你。”
羽竹微笑道:“那四位老祖現在如何?”
九幽老祖不屑一笑,“本座現已成就不滅魂體,豈是當年可比?那三個傢伙早已是本座手下敗將!”
聞言羽竹心中微沉,說道:“挺溜,挺皮。”
九幽老祖:“廢話休要少說,待本座取來揮月,再將這小子的鴻蒙體質給佔據與本座的不滅魂體融合,哈哈哈哈,屆時寰宇之中,唯我獨尊!”
羽竹:“你的野心不小。”
九幽老祖眼簾低垂,打量著羽竹,“小子,你好像有點不正常。”
羽竹淡然道:“你要揮月和他的身體,可以,不過得先踏過我的屍體。”
聞言九幽老祖滿目寒意,“本座就曉得你小子不靠譜,你還想不想救你老婆的命?”說著他卻不屑的笑了起來,“操,其實說到底你他娘算個球啊,連你們不滅神族的老祖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又算什麼瘠薄玩意兒?本座還不至於用這種方式來威脅你。”
羽竹笑道:“有句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有些人就是天生賤習慣了。”
九幽老祖怒道:“本座去你麻痺的!少扯犢子!”
羽竹眼簾低垂,渾身倏然間有灰色的氣息升騰,與此同時,一種強大的氣勢蔓延擴散,令整個誅天戰場顫抖起來。
見此九幽老祖目光變得沉重幾許,“這……這是……啥瘠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