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極常年不升的氣溫,現在卻一如陽春三月,暖和中夾雜出一絲淡淡的涼意。
因那一場浩劫之戰而千瘡百孔、多處已經崩毀的蒼茫大地,在這一刻竟離奇的復原,就好像是時光在倒退。
……
豔陽高照。
一片金黃色的沙灘上。
八柄劍靜靜而立,鋒利的劍尖,只是剛好觸碰到沙子,沒有任何借力點,就這樣直直的立在那裡,任憑風吹浪推,紋絲不動。
強烈的陽光,也無法掩蓋劍身散發的光芒,兩者涇渭分明。
在眾劍的前方,任圖影安靜的躺著。
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鮮血淋漓、破爛不堪的身體,已經引來很多的蒼蠅。
一道頎長的身影自虛空中走出,來到任圖影身前,目光怪異的看著他。
這道身影白衣紫發,風度翩翩,英俊瀟灑。
眾劍頓時警惕起來,劍氣縱橫。
但下一刻,當那白衣男子說出兩個字後,眾劍瞬時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臣服,那耀眼的、銳利的劍光,也頓時收斂起來,不敢展露絲毫。
那白衣男子說:“別鬧。”
就是這兩個字。
眾劍已經知道來人是誰,或者是,猜到了來人是誰。
眾劍深知,在無數寰宇之中,如果這個白衣男子看誰誰誰或者某種存在不順眼,那麼就只需要說出“消失”兩個字,接著一切都會從這個宇宙被抹去,甚至他都不用說話這麼費力,只需要動動念頭即可。
他能讓一切存在,也能讓一切不存在。
面對他,即使是高傲如諸天的鎮天神劍,也只能臣服。
白衣男子只是看了任圖影一眼然後對眾劍說了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轉身的剎那,他都還未踏出一步,身形便消失不見,去到九霄雲外。
眾劍的靈魂深處久久的迴盪著白衣男子臨走前的那句話:跟著他,說不定有朝一日我們還能過過招,我很期待。
跟您過招?我的天吶,那得達到什麼樣的高度?至少至少也得達到老頭的那種高度吧!
真是不敢相信。
眾劍轉而對任圖影的期待也是越來越高,越覺得他神秘,甚至是高大上。
……
在男子轉身離去後沒過幾息時間,躺在地上的任圖影就恢復如初。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恢復如初。
甚至,連他破爛的衣服也變得嶄新。
這就好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只是躺在這裡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夢。
任圖影徐徐睜開眼,然後又緩緩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