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特慢現在想起來,也是覺得恍然如夢,本來想開開心心的進無量陵又開開心心的出無量陵,哪想到,不僅進無量陵的時候不開心,出無量陵的時候更不開心。
直接就是被一群人追殺著出無量陵。
感受到後方幾道強大的氣息越來越近,敖特慢深知自己這樣是逃不掉的,當下一個急停,催促劉婭等人先走一步,然後提著大刀轉身朝回走。
現在沒了顧忌,自當可以無所顧忌的放手一戰。
縱使敵軍萬千,我自泰然對之。
敖特慢步履沉重的走著,心頭也是思緒萬千。
原本這些人對自己一口一個“大佬大神”的稱呼著,要多尊敬有多尊敬,恨不得就跟自己拜把子,可當威脅到他們利益的時候,完全就翻臉成不共戴天的仇敵。
這,就是江湖,無情的江湖。
只不過,對於這種殘酷無情的江湖他並不感到寒心,因為他有真正的兄弟,有完全沒有利益關係的真情兄弟。
“夠了!”敖特慢大笑一聲,突然就覺得心中很輕鬆、很滿足,似乎自己的後背有一雙手在推著自己,不管怎樣都只會前行,而絕不會倒下。
兄弟,哪怕只有一個兩個,但只要是真心的,這一輩子就夠了。
聞言他前方的幾個無法無天境高手俱都停下動作,很是不解,心想這貨說“夠了”,難道是準備認輸?
想想也是,縱然你天賦異稟,可終究是方興未艾,固然現在有了一身高強的修為,卻沒有絕對主宰一切的實力,面對這麼多江湖高手的共同追殺,豈能不服輸。
不過,“夠了”就“夠了”,為何卻要大笑著說出來?不說是要一臉可憐的哀求相,那至少也是悲憤不甘的那種才對啊。
其中一箇中年說道:“閣下,不知尊諱?”
敖特慢愣了愣,仔細一想,貌似自己剛達到無法無天境,還真沒有名號,那些無法無天境的高手都會給自己搞個外號,什麼逍遙尊者、飛天尊者、影尊之類的。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老子就叫……刀尊!”幾乎是下意識的,敖特慢吐出這句話,似乎他內心深處有種奇妙的力量在驅使他說出這句話,特別是最後那個“刀尊”,更是說的斬釘截鐵,霸氣外露!
及至說出口,一身氣勢更顯狂傲霸道。
自己也沒想到,為什麼會說出“刀尊”。
不過卻也覺得這個稱號讓自己很滿意,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合適的了。
暗想任圖影是“影尊”,自己不可能叫“慢尊”吧,也不可能叫“慢慢尊者”吧,驀然想起自己的老爹敖巴牛,當初為何就給自己取了這樣一個操蛋的名字,搞得現在連起個稱號都無從下口,而且還讓人覺得這個名字很怪異獨特,一個大男人,被一個一個“慢慢”的叫著,委實是操蛋到極點。
思來想去,還是“刀尊”最合適。
那中年點點頭,臉色陰沉的道:“刀尊閣下,若你執意如此,不僅會讓自身陷入萬劫不復之境,而且,也會連累到你身邊的人。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苦修一輩子,都不容易,其間的艱辛苦楚都是明瞭於心,這次好不容易在無量陵中遇此莫大機緣,卻又要化作流水,若換做是刀尊閣下,必然也會如我們此刻這般。”
“不知,刀尊閣下以為然否?”
敖特慢好整以暇,“極是極是,那是自然,閣下此言不可謂不是深明大義,頗有江湖俠義風範,自當是江湖好男兒,俠骨行天下,在下莫不佩服。而將心比心之下,也委實是我敖某人的不是,慚愧慚愧,但是……”一言及此,話鋒驟轉,爆喝道:“孫子哎!你他麼的來咬爺爺啊!”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凜冽霸道的刀光自虛空而出,迎面斬向那個中年。
這一刀,當真是來的毫無預兆,甚至,不見敖特慢有絲毫起手動作,刀光就突兀至極的從虛空冒出。
這正是刀神傳承記憶中的另一套刀法——虛空殺!
施展虛空殺的前提,就是要有足夠的時間聚集刀勢,然後隱於虛空,等到刀勢滿盈,一擊制勝,令人防不勝防。
這擺明了就是陰招!故意說一大通沒營養的屁話,讓對方放鬆警惕,所為的就是這一刻陰人。
敖特慢眼見刀光大盛,聲勢滔天,也不管結果如何,扭頭就撤。
打?還打個卵啊,逃命才是要緊!
其實本來他是想利用這些人來磨礪一下自己,就算透過登天陣提升的修為是紮實的,不同於揠苗助長,但自身的戰鬥經驗卻還是要靠實戰來豐富。
不過他突然又改變主意,因為他意識到:若是真跟這些人玩硬的,說不定自己會死,就算不怕死,那也不想死在這些人手中,還是等之後找任圖影來一場硬戰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