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從一開始任圖影就知道這無量山門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踏足的,但此刻真的來到這裡,卻發現比自己原本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懷著試一試的心態,任圖影向前踏出一步,走上第一道臺階。
便在他踏上第一道臺階的同時,第一道臺階兩邊站立計程車兵離奇的活了過來,盔甲上,原本空洞的眼睛部位散發出兩團幽幽的火焰。
“難不成還詐屍了?”見此任圖影眉頭輕皺,立刻警惕起來,隨後他發現這士兵並非是真正的人,而是一套空空的盔甲。
盔甲的樣式很古老,多處還是用竹片編制,想必是無量天尊那個時期的盔甲,這可是古董來著,要是扒下兩套拿出去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若無量天尊還在,知道自己的後人來到這裡就跟個土匪一樣,連這些盔甲都要想著扒下兩套拿出去賣,不知會作何感想。
此刻,第一道臺階的兩套盔甲內部被白色的能量急速填滿,凝聚成人形,抬起手中的大劍指向任圖影。
任圖影正要開口喝問你丫用劍指著自己幹嘛,卻驟然感覺身體一沉,悶喝一聲,半蹲在地。
一張臉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通紅,彷彿快要滴出血來,渾身上下,汗如泉湧。
他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自己的神識以及修為,彷彿都在這一刻被盡數抽空。
接著任圖影意識到,這種感覺跟突破的時候很相似,雖說不是絕對,但那種感覺卻是大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渾身修為都在被強力壓榨,其滋味比吃了屠天劫力還要難受,全身的骨骼、經脈、血肉,似乎都在經受著瘋狂的洗禮。
直至再也忍受不住,任圖影咬緊牙關,嚎啕一聲,使出吃奶的勁向後邁出一步。
下一刻,那種巨大的壓力頓時消失一空。
任圖影無力的趴在地上,死狗一樣,吐著舌頭大口大口的喘氣,心中一個勁的暗叫很爽,這等同於是在烈日下暴曬了一整天,正在渾身都快要燃燒的時候,面前多出了一片涼水池,在跳下去的瞬間,除了爽那還是爽。
簡直就是爽歪歪!
再抬眼看去,他發現那兩套盔甲已經恢復原樣,舉起的大劍也放了下去,沒有任何氣息散發。
待歇息片刻,任圖影起身盤膝而坐,捏著下巴一邊細細打量一邊思索。
他覺得,這些盔甲裡面多半都住著一縷殘魂,便試探性的開口喊道:“哥們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在這裡站這麼多年,累不累?寂寞不寂寞?那啥,我有酒,要不要喝?”
“要不要出去跟我闖蕩世界縱橫江湖?我還可以帶你去高檔的地方搞個大保健什麼的,這可是你們那個時期沒有的。”
“……”
一頓廢話之後,任圖影終於還是閉了嘴。
他想的很簡單,若是這些盔甲裡面的東西真的是活的,那就用楓果酒灌醉他們,如此一來,豈不是美滋滋。
片刻後,任圖影又說道:“那啥,既然你什麼都不答應,那我可以過去嗎?”
又是少許,任圖影:“你不說話,就代表你預設了哈,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言落下,任圖影再次踏上一步,他本想在踏上一步的瞬間就展開身法一鼓作氣飛到臺階盡頭,但卻在突然間被反彈回來,像是撞到一面堅不可摧的牆壁,鼻子通紅,眼冒金星。
任圖影摸著鼻子,滿臉痛苦,眼裡含著兩泡淚水,恨恨的瞪著臺階上那些盔甲。
看來這個朋友是真的沒法做了!
就在這時,整個臺階光芒閃耀,竟冒出濛濛的霧氣。
那些霧氣籠罩整個臺階,一時間看上去仙氣飄飄,從中浮現一道蒼老的身影。
“此乃登天陣,合共九九八十一道,一道便是一劫。後世來者,若想進得無量山門,須腳踏實地透過此陣,經受八十一道劫難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