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包裡僅有的十兩碎銀子任圖影也是醉的不輕,心想莫非這也是胡老頭兒對自己的考驗?不過這考驗也忒殘酷了一點。
“任圖影,輪到你了。”收報名費的考官來到任圖影身前,催帳一般看著他。
任圖影欲哭無淚,一張臉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想我影尊既然也會被錢的問題給難倒,這他麼還要不要人活了?還有沒有天理啊?
他摸了摸錢袋,尷尬笑道:“那啥,能不能先欠著?這次出來太過匆忙,只帶了十兩銀子。”
考官聞言撇了撇嘴,倒也不感到意外,看任圖影這窮酸樣像是能帶錢的孩子麼?就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十兩銀子也夠了,不過卻只能報走讀學員,院內不提供宿舍和飲食,而且你每天學習的時間相對較少。”
“呃?”任圖影目光一亮,也不在意周圍其它學員投來鄙夷的目光,方是明白了胡欽的意思,敢情胡老頭就是要自己走讀啊。
心中大喜之下,任圖影正要掏錢,突然一道肥胖的身影擋在了他前面,豪爽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銀票丟給考官,滿臉大氣的說道:“這裡是一千兩銀票,算是敖爺和他的報名費了,多的你就不用找了,敖爺賞給你。”說著指了指任圖影,任性範兒十足。
考官愣了一下,遂急忙將銀票撫平小心翼翼的裝進袋子裡,心中卻是痛心疾首的罵了起來:一千兩銀票你居然搞的這般皺巴巴的,太不愛惜了!簡直是個畜生啊!要是不小心搞破了咋辦?這可是一千兩啊!
不過對於敖特慢這種家族來說,區區一千兩還真算不得什麼。
周圍一片安靜,敖特慢覺得氣氛尷尬,就望著考官手中的錢袋子笑了起來:“嘿嘿,考官你這裝錢的袋子不錯啊,哪買的,應該能裝很多吧?”
“額……”考官強忍著扁人的衝動乾笑一聲,心道你要不是敖家大少爺老子拼了命的也要修理你一頓,對錢不敢興趣,居然對一個裝錢的破袋子感興趣,這還有木有節操!?
相傳古人買櫝還珠,看來這敖家大少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任圖影此刻一張臉卻是徹底的青了,完全沒一點感謝敖特慢的意思,他的想法本就是要走讀,卻居然被敖特慢這傢伙給坑了一把,心頭甚是鬱悶,這貨怎麼和前世一樣還是那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好心盡做瞎事?
那麼問題就來了,若是以後要天天出學院便只能翻院牆了。
他幾乎能想象得到接下來每天翻院牆出去的日子……
十二個進文院面試的學員全部透過,交完報名費後考官就拿出了一本卷宗放在桌子上,說道:“接下來要登記你們的身份資訊,一個一個來。”
待輪到任圖影的時候,任圖影看著“學員監護人”那一欄遲遲沒有動筆,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填,最後想了想,還是咬牙填上了胡欽的名字。
填上胡欽的名字後,心頭大不是滋味,上下兩排牙齒磨的“咯咯”作響,“胡老頭兒……這次就讓你佔個便宜。”
身份資訊登記完後,考官便帶著一行新進學員去往了學員宿舍,在路上的時候,敖特慢拍了拍任圖影肩膀,輕聲問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敖爺今天為啥要幫你?”
任圖影此刻正憋著一肚子悶氣,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洩,偏偏這時敖特慢主動湊上來找屎,於是就一嗓子吼了出來:“誰他麼知道你多管閒事?老子本來就是走讀的!”
這一吼,影尊的殺氣就在無形間流露了出來,嚇得周圍的人渾身一震,噤若寒蟬,紛紛轉頭看向任圖影,其中有詫異的目光,也有膜拜的目光,無不唏噓,這任圖影真乃牛逼人物啊,連敖特慢這個煞星居然都敢吼。
“任圖影,幹什麼大呼小叫的?敖少爺可是……咳咳,文院乃讀書人清靜之地,豈是容你這般大呼小叫的?而且滿口粗言穢語,簡直是不登大雅之堂!有辱斯文!”那考官一步就掠了過來,怒視任圖影,心道敖少爺被吼了,怎麼著也要幫他出頭啊。
敖特慢這時回過神來,嘿嘿一笑:“沒事,沒事,我們鬧著玩兒呢。”
“呃,原來是敖少爺鬧著玩呢……呵呵呵……”考官尷尬一笑就急忙走開,心頭頗感詫異,這任圖影看起來一沒出身二沒背景,怎麼就和敖少爺同鑽一條褲襠了?
敖特慢一張臉憋的通紅,用手指悄悄捅了任圖影幾下,低聲罵道:“草尼瑪的小子你夠叼哇,敖爺幫了你不說謝謝也就罷了,居然還用這種口氣對敖爺說話,你等著,待會兒敖爺就和你談談人生。”
“你這他姥姥的簡直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節奏啊!”
面對敖特慢的恐嚇任圖影十分的不以為然,心想咱倆哪次打架你贏過我?哪次打架不是你被揍的鼻青臉腫?
他甚至都能想到敖特慢接下來會是怎樣的下場,因為他這個“過來人”實在是太瞭解這些了。
到宿舍後,考官便給新來的十二個學員安排好了寢室,為兩人一間,之後又囑咐了一番,叫新進學員不要亂跑,也不得打擾高年級的學員,然後就施施然的離開了宿舍大樓,似乎還有事等著他去忙。
敖特慢只是一句話的問題就讓任圖影和他分到了一個寢室。待沒人後,他將任圖影拉到牆角,順手關上了門,一張肥臉幾乎扭成了麻花,呲牙咧嘴的罵道:“你他姥姥的,剛才還跟我叼,現在繼續叼啊!”
任圖影表情古怪,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我就叼了,你想要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