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裡嘀咕著罵了幾句,隨後任圖影就跟著胡欽走了進去,發現裡面的院子很單調,不過也顯得寬敞,東邊是一塊長滿雜草的空地,西邊種著一地大蔥,似乎剛淋糞沒多久,還散發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大院中間是一棟三層的老舊木屋,一塊木牌掛在大門上方搖搖欲墜,其上漆刷的大字已經脫落,看不清寫的什麼。
任圖影滿身髒泥的跑了過去:“話說胡老頭,這地方有多久沒住過人了?”有過之前的捉弄,任圖影現在對胡欽的稱呼自然不會那麼禮貌,稱呼這種有虐童傾向的老人為前輩簡直就是浪費口水,沒給他取綽號就是抬舉他了。
胡欽對於任圖影的稱呼改變倒也不以為然,點上一盞油燈後,神情緬懷的說道:“大概也有很久了吧,幾個月前回來過一次。”突然問道:“怎麼?嫌這裡簡陋,看不上?”
“那倒不是,我只是問問罷了。”
這時胡欽又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夫也就這麼點能耐了,須知這京城地帶就算是在貧民區要搞一塊棲身之地也非常不易了。”他痛心疾首的嘆道:“現在的房價,貴啊!”
“那倒是。”任圖影心中冷笑,覺得胡欽就是在放屁,以你這種達到了能破空飛行的修為要搞來宮殿什麼的棲身之地那還不是動動眼皮的事?偏偏還裝的這般低調,當小爺好忽悠是吧?
須知有時候低調過頭了那就是逆向裝逼了。
“那啥,胡老頭,你這裡哪有水?我要洗澡。”
“水缸都空了,你去隔壁院子的王阿婆家裡借點水吧。”
爾後,任圖影滿臉鬱悶的提著一隻大木桶屁顛屁顛的搖了出去,心頭有一萬隻傳說中的神獸在奔騰,無比苦悶,現在被這個有虐童傾向的胡老頭黏上了那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驀然間他就覺得自己的身世一定很操蛋,而且以他前世五百年的閱歷也看得出來胡欽找自己多半是跟自己所在的家族有關,並不全是他口中所說的畫御凌的託付。
雖然這些他能看到大概,但現在指明道破也沒有任何意義,想著他不由的就悵然起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被所謂的家族禁錮了自由,會如何選擇?是接受身世的真相按照家族的安排走下去?還是做回那個……無法無天的影尊?
“唉,可嘆現在想太多也沒用。”任圖影心頭嘆息:“做什麼事都需要相應的實力,這才是這個世上的硬道理。前世如此,今世依舊。”
隔壁的王阿婆非常和藹可親,而且很喜歡小孩,令任圖影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卻是任圖影說去借水的時候王阿婆既然摸著他的頭說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居然還要幫他洗澡。
影尊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提了一桶水就跑,當回到胡欽的院子洗完澡後,渾身精光的跑去找胡欽要衣服時他才發現自己的錢袋被胡欽給沒收了。
“我擦!胡老頭你可別太過分了!你啥時候把我的錢袋給毛走了?快還給我!”任圖影指著胡欽唾沫橫飛,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胡欽抖了抖眼皮,二話不說,把錢袋丟給了任圖影。
“你……你你你!你他麼……!”任圖影拿著空空如也的錢袋子幾乎就要哭了出來,兩世為人,既然會被如此虐待,那些錢可是小爺我辛辛苦苦搶來的啊!
“你只說要把錢袋給你,又沒說把錢給你。”胡欽假馬日鬼的笑了一笑,繼續說道:“這些就當是你的生活費了,嗯,對了,上樓左轉第一個房間就是你住的地方,今晚就先休息,其它的事明早再說。”
之後,任圖影滿臉沮喪的上了樓,找到胡欽所指的房間。
木房非常簡陋,任圖影一推開門就嗆了一鼻子的灰,似乎這門幾十年都沒被開過了。
房內各處佈滿了蜘蛛網,中間有一張太師椅,太師椅旁邊是一張木床,上面擺著幾本被灰塵覆蓋的古籍,床下則是一隻陶製的夜壺,幾隻老鼠在裡面進進出出,似乎夜壺的底部已經穿了底,成了老鼠的溫柔鄉。
被白泥刷過的大牆上可見雜七雜八的寫著一些大字,而當任圖影仔細看去的時候兩顆眼珠都差點瞪了出來,忍不住大聲念道:“腎人堂,專治男人腎虛、不舉不振!婦女請繞道,傳承六百年,口碑好,老字號!”
大字周圍還有一些小字,任圖影看了看忍不住又念道:“腎人堂,腎仁糖,這裡是男人的天堂,歡樂的海洋,讓我們一起在床上翱翔!君若吃我一顆腎仁糖,保你十天不下床!”
“你……大爺!”任圖影一巴掌拍在額頭上,仰頭悲呼,身形搖晃了一下就坐在地上,他現在終於知道這胡欽是個啥人了,居然是個老蹩腳大夫,而且還是專門治男人腎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