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所做的一切都代表了他，就算他不願意……他能做的，也就是對著我發幾句不痛不癢的牢騷罷了。”
她本就是惡魔的一部分，所以，這些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非常有說服力，順帶著還讓遲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女人這種生物，果然可怕啊！
在管家的面前，遲玉只好點了點頭，對她剛剛所說的那番話表示認可：“確實，他已經失去了力量，還被你囚禁在狹小的臥室裡。”
“囚禁？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我那是幫他。”管家立刻糾正了遲玉的說法。
“他現在隨時會因為力量流失而消散，若不是我保護著他，他早在被召喚的那一天就該死了。這個愚蠢的傢伙，總幻想著去收穫人類的愛慕，結果如何？結果就是被騙，差點連命都丟了！如今的他，應該感謝我出手相助才對，要不是我，他早就消散在黑暗之中了……”
“……”
你未免把你的本體美化得太過分了吧！
明著罵，暗著誇，自戀也沒有你這樣的啊！
這才是你和本體最像的地方吧！
惡魔就是惡魔啊！
遲玉的吐槽模式一開，就差不多要停不下來了，幸而對方很快就打住了這個話題，開始說起了正事。
“你以為你發現了我的秘密，呵呵……真是愚蠢。如果我不願意讓你看到那些，你又能如何呢？”管家摸了摸手腕，這似乎是她的某種習慣，“你只是一個人類，人類是不能與神明抗衡的。”
言下之意，遲玉在管家房間裡所見的一切，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
“然而神仙也有他辦不到的事情啊。”遲玉笑道，“若你是萬能的，你也不會求助於我這個區區人類了。”
“你說話的口氣真是讓人火大。”管家努了努嘴皮子，“我很討厭你這樣的傢伙。”
“說吧，我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好處？”遲玉也用同樣冷漠的語調回應了對方，“你應當知道，我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管家卻不急於回答遲玉的提問，只是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你是否覺得今晚的時間過得格外緩慢？”
時間……格外緩慢？
遲玉下意識地撇過臉，看了一眼窗外。
在利茲夫人的房間時，他曾有意無意地瞥過窗外的月亮，那個時候，月亮大概在的位置，和現在似乎沒有多大的區別。
遲玉皺了皺眉：“現在是幾點？”
“從你走出利茲夫人的房間之後，這棟宅邸的時間就暫停了。”管家倒是不跟他繞彎子，“時間暫停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利茲夫人的死亡。她是整棟宅邸的核心，甚至可以說，這座宅邸還能存在，靠的就是她的精神意念。”
“精神意念？那是什麼東西？”
“換個好理解的詞語來說，那就是人類靈魂的重量。”管家挑了挑眉，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大部分人的靈魂是不足以談及重量一詞的，唯有精神意念強大的人，他的靈魂才更有質量，同樣的，有質量的靈魂，能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你好像說得更復雜了。”
“心有執念的人，死後會徘徊在人間不肯離去，某些機緣巧合之下，他的靈魂會變得越來越重。在漫長的歲月打磨之下，他最終甚至有可能改變時間，改變形質……”
“也就是變成冤魂了咯？”
“也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