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帳篷裡的聲音才算是徹底停了下來。
“我們來賭一下,猜猜是誰先出來。”周巧泰呵呵地笑著,不懷好意地下了這樣的賭,“我猜是錢琳先出來。”
嚴柏“啊?”了一聲,眯起了眼睛,一臉迷茫:“為什麼啊?”
“呵呵,你這就不懂了吧?小夥子。”
周巧泰一眼就看出嚴柏還是個保留一血的小男生的事實,不禁好笑起來。
“你們現在的大學生難道還有認真讀書的?”周兄哼著,嘲諷起來,“也真是難為你了,你居然還是個認真讀書的材料,壓根不應該來玩這種遊戲。”
認真讀書這種事情居然會被人嘲諷,嚴柏是怎麼都想象不到的。
不過也是啊,他所在的現實世界就是笑貧不笑娼,老實讀書的人,從古自今就沒有過什麼好的稱謂,被人叫做書呆子、酸儒、呆驢什麼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唉。
“來玩這個,也不是我自願的……”
嚴柏嘆了口氣,心想,現實世界的他已經死了,現在是不想玩也不行,毫無辦法,但凡有那麼一丁點選擇的餘地,他也不會選擇來這裡。
他的人生還有大好的前途,完全沒必要在這裡找什麼優越感。
況且,他也只會讀書,除了讀書,他啥也不會。
“讓我來猜猜你的前半生吧,你呢,怕是家裡窮得叮噹響,又是家裡唯一的男丁,讀書讀得賊好,人緣賊差,受人欺負成了性,然後在某一天突然暴斃,被送到了這個遊戲,是吧?”
“呵呵……周、周哥說得基本……”
“是吧,我就知道你是這種情況了,一般來說,像你這種人,也活不過三局遊戲,必死無疑啦。”
周巧泰完全不客氣,也沒把嚴柏當成個人,完全是在講人家的笑話。嚴柏也很清楚這一點,便沒有多加辯解,乾脆就隨他說道了。
這個話題進行到這裡,似乎又進行不下去了。
嚴兄的心裡藏著事情,精神不振,一直都不是很有興趣繼續交談,若不是迫於周兄的威嚴,他真想找個沒人的角落躲起來。
“喂,小夥子,你想過要離開這個遊戲嗎?”
嚴柏心頭一驚,迅速抬起了頭。
旋即,他又悶悶地低下頭去,用指甲劃拉著地上的碎石塊,小聲嘟囔:“周哥就別拿我開玩笑了,這些事情,最多也就想想而已了……”
也只能夠想想而已了。
別看他天天抽空做習題,其實也就是藉著做習題的幌子,來讓自己多一點活下去的慾望,實際上也只是自欺欺人,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讀書讀得好的人,又怎麼真的笨到分不清現實的程度呢?
周巧泰目光一沉,低聲道:“如果你想離開,其實也是有辦法的。”
嚴柏又略微抬起頭來,迷茫地望著周兄。
“看在你被我打了那麼多次的份上,我就偷偷地告訴你這個辦法是什麼,你若是有命活過這一局遊戲,那你就跑他媽的,逃了吧!”
嚴柏沒想到自己捱打居然還有好處,心情很複雜。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辦法需要有人配合你,單人是絕對無法逃脫的。只要你能夠想辦法……”
周巧泰在他的耳邊嘀咕著,說了一堆的話。
正說到關鍵的時候,帳篷的簾子開了,錢琳的衣領微微敞開著,滿面潮紅地走了出來。
“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