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是凌晨兩點。阿遠還沒睡,聽出是青子叫門,就放下手裡的東西拉開鎖。
進了房間他直奔浴室,阿遠見他全身溼溼漉漉地就在外面嘲笑他,“洗鴛鴦浴都不脫衣服嗎?弄得跟落湯雞似的。”伴著水聲阿遠的話聽得不算清楚,青子也不願理他只當沒聽見。洗好之後纏上浴巾走到床邊坐下擦頭髮。
“身上連個紅印都沒有,是那女人被你身上的疤下跑了,還是你潔癖沒讓人上嘴呀?”阿遠邊整理著隨身的東西邊逗著青子。
“這是保管箱的鑰匙?”青子被阿遠床上的一把保險櫃鑰匙吸引過去。他伸手要拿起來,手指都碰到柄上,卻被阿遠後發先致,在他手底下一劃把東西撈去了。
“別想獨吞。咱們三七開,同意就一起去,不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得到一分錢。”阿遠白了青子一眼,把鑰匙藏在床上衣服的夾層裡。
青子知道除非廢了他,不然想從阿遠手裡搶東西可是太難了,於是他坐回自己床上說:“那天你說,有人以我的名義,在通城銀行保管箱存了貴重東西。我怎麼覺得這事不太靠譜呢,不是安姐神志不清的胡言亂語吧。”
阿遠很認真地說:“陪著她這七八年,就屬說這事時她最清醒了。反覆說了三遍一個字都沒差。她讓我有機會取出來和安妮過日子。你看這是當年的申請協議。”
青子接過複寫字跡己經模糊的表格,仔細地看起來。一般人在銀行辦理保管箱業務多是兩三年,而這筆業務竟一次性繳了十年費用。表格上印鑑清晰簽字工整,真不像假的。這辦理時間,還有這簽名的筆跡……
青子似乎抓住了什麼,又看不分明。“安姐告訴你密碼是多少?”青子抬眼凝視著阿遠。
“你的出生日期。”阿遠表情有點無奈,“身份證、密碼都是你的,只有鑰匙在我這,按說你是應該多得。可東西是留給安妮的。要是其他人,指定讓你拿大頭。”
“安姐說我生日是哪天?”青子並不在意自己能拿到多少,只是逼問著密碼。
“你傻了?自己生日都不知道?安姐可沒細說。”阿遠發現青子臉色凝重,開始意識到青子此問必有深意。
“小時在家從沒慶過自己的生日,在辦‘葉陽’這張身份證之前,我根本記不得自己是哪天生的,安姐又怎麼會知道?”
青子說得嚴肅,阿遠也跟著變了臉色。“難道,安姐記錯了,不是你生日,那麻煩了。”
“或許,她說的不是我生日而是‘安青’的生日呢?”
“你說啥?你不就是……你懷疑‘安青’不是安姐給你取的化名,而是實有其人?”阿遠不是呆子,對家裡那戶口本他也是有些想法的。
“你看,這辦理日期是在安姐大鬧三天那次的前一個月。還有這筆跡你不眼熟嗎?”青子提示。
“跟你的字一模一樣。當初安姐逼著你練這種字型,我只當她吃飽了撐的,現在看來並沒那麼簡單。”阿遠的腦子也飛快地轉起來了。“辦理保管手續時,你和安姐都在許爺眼前。身份證什麼時候到交你手的?”
“安姐大鬧那場睡醒之後,馬上就給了我。”青子知道阿遠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就接著說,“那個‘安青’辦完了銀行保管,把身份證和鑰匙交給了安姐。緊接著安姐就發病了,會不會和這人有關?”
青子回想著安姐發病時說的話,那些留戀的眼神,那些情慾的糾纏。難道說這個辦理保管理業務的“安青”是安姐的——情人!